高,要是赶得及了,没准还能有救。
跑得气喘吁吁时候,楚楚远远看到那抹红影伏地上,好像还动。楚楚心里一喜,一鼓作气跑过去,却距离红影几步远地方急急停住了。
这个距离已经能看出那个红影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侧脸很美男人,不是男人那种美,但也不是那些翘着兰花指扮娇娘戏子那种美。雪夜里,这个男人红衣如火,却温柔如水地轻抚着身下人,喃喃低语着,温和声音化山风和飞雪里,楚楚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却有着强烈感觉,他是说一件很美好事情。
楚楚长舒了一口气,甭管这俩人大半夜从崖上跳到下面来是要干嘛,没出人命就好。
看清红衣男人身下那人之前,楚楚是打算贴着路边悄默声迅速路过,可能不去惊扰他们,可偏偏忍不住好奇,路过时候往下看了一眼。一眼看出躺红衣男人身下是个男人,一吃惊又多看了一眼,注意到下面男人居然是□着躺雪地上,停住脚再多看一眼,那□男人面容神色清楚地落入眼中,楚楚禁不住惊叫出声。
这红衣男人轻抚轻吻轻语相对,竟是一具□死不瞑目男尸!
楚楚一叫,红衣男人像是刚发现这里不只他一个活人,倏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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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本没想这大半夜去敲萧瑾瑜房门,因为按理来说萧瑾瑜这会儿应该药物作用下睡得正沉,可从萧瑾瑜房里传出来动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跳窗进去,侍卫没屋里,就萧瑾瑜一个人伏床边,朝床下痰盂里费力地呕吐着,痰盂里不见任何秽物,他费力气吐出来就只有少量水。
景翊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萧瑾瑜几乎要跌下床去身子扶住,“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那解药之前之后都要吃两颗吗,你还没吃?”
萧瑾瑜微微摇头,喘息空挡好不容易说句话来,“药不我身上……”
景翊一愣,突然想起先前是楚楚从身上拿出药来给萧瑾瑜,“楚楚呢?”
“不知道……已让人去找了……”
胃里一阵痉挛,萧瑾瑜忍不住又俯下身去痛苦地干呕,本来就单薄身子抖得像风中残叶一样。
景翊扶他倚到床头,“你等会儿,我回王府找叶千秋拿药。”
萧瑾瑜摆摆手,勉强抓起手绢擦去嘴边残渍,深深呼吸了几次压住胃里空荡荡翻涌,声音微哑着道,“他帮我办事,别让他分神……是迷药引得胃病犯了,吃不吃解药都一样,过会儿就好……说说许如归吧。”
这会儿能让他把注意力从身体痛苦上移走就只有案子了,景翊只得把准备明早再说事儿提前抖了出来,“我把他拎到外面一桶冷水浇醒,跟他说你俩是一块儿昏过去,还跟他说那间屋子现是案发地,被安王府接手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料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什么。”
萧瑾瑜合起眼睛轻点头。
“我问他能想起来什么可疑人,他琢磨半天,含含糊糊地跟我说觉得楼里一个叫古遥当红相公近来有点儿鬼祟,但转头又说这些相公本来就干不是光宗耀祖营生,有点儿藏藏掖掖也没什么。”
萧瑾瑜仍合目轻点头。
“然后……我吃饱就回来了。”
萧瑾瑜紧皱着眉头睁开眼,原本虚弱无力声音瞬间冷硬了几分,“为什么没去查古遥?”
景翊默默退了一步离他远点儿,才敢回嘴,“许如归嘴里没一句实话,拐弯抹角地想把咱们往那个古遥身上引,干嘛要他这些瞎编胡诌上耽误功夫啊。”
“不是实话,也未必是瞎编胡诌……”
“什么意思?”
萧瑾瑜紧按着胃,咬牙忍过一阵漫长绞痛,清楚地感觉到贴身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实没心情也没力气这个时候给景翊说故事讲道理,“找古遥……自己查……”
萧瑾瑜话音还飘着,景翊还没想好自己是该马上飘出去干活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先搭手照顾他一下,房门突然被急急地扣了三下。
侍卫一身雪花,一脸阴云,往萧瑾瑜床前一站颔首道,“王爷,卑职……找到一具尸体。”
眼看着萧瑾瑜消瘦得棱角分明脸上瞬间没了人色,景翊忙追问,“谁尸体?”
“是具□男尸,身份不明。卑职已将其带回,安置偏厅了。”
萧瑾瑜深深舒出一口气,伸手撑着床沿熬过一阵晕眩,半晌才沉声道,“可有楚姑娘消息?”
“有人见到楚姑娘独自出了如归楼,卑职跟着脚印找出去,脚印是一路往崖下走,可到这尸体边就没了。”
“继续找……”
“是。”
侍卫出去了,景翊还没动,萧瑾瑜轻蹙眉头,“还不去查古遥?”
景翊一愣,“你不需要验验那具男尸?”
“需要……”
“那你不是应该让我回城叫个仵作来?”
萧瑾瑜轻轻摇头,“来不及了……我来验。”
一瞬间有上百句话一块儿冲到景翊喉咙口,张了半天嘴,后只吐出来一句,“你要是死了,我那些卷宗是不是就不用交了啊?”
“嗯……烧给我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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