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过后,蔡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没道理,这越皇竟敢兴兵伐梁,难道他就不怕三晋合纵诸国以伐越吗?”
蔡襄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这越皇太年轻了还是怎么回事,如此贸然兴兵大举攻梁,难道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蔡襄的狐疑不解尽入林牧、苏皓二人眼里,不由得皆会心一笑,林牧笑看向蔡襄道:“蔡兄,即便是越皇年轻气盛,但越国庙堂还是有芈原等贤臣辅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其中之利害。”
“那为何越国敢伐梁……”蔡襄糊涂了。
越国哪来的胆子?还是料定不会出现天下列国合纵攻越?
最终还是林牧说出了答案,惟闻其神秘兮兮,言简意赅:“师兄,若姜越强强互盟,越敢攻梁否?”
“什么?姜越联盟了?”蔡襄听到这个消息目光微滞,心下暗叫不好,姜越互盟,当今天下两大强国结盟,秦国不利啊!
林牧忽然真心说道:“蔡兄事秦,我却为晋国国君,季子为我而谋,为晋国而谋。然我师兄弟三人却又情同手足。世人皆称我孟殇纵横一派乃势利之徒。捭阖者,其道取势,因时用势。天下人说我纵横一脉者为势利之徒倒也无错,然势利之徒绝非势利小人。故林牧、季子二人亦不会做出不义于蔡兄的小人之举。”
于是,苏皓便将他与林牧欺梁诓姜的事情陈述了一遍。末了,再道:“我与季子合谋暗借田婴之手促成姜越联盟,乃取其势以存晋,这是存国之公义,而姜越联盟于秦不利,与蔡兄之连横大策对立使然,林牧却不得不做也不得先公而后私,故如今将此事告知于蔡兄。”
许久,得知来龙去脉的蔡襄一声长叹,殷殷而道:“想不到君与我竟是背道而驰了,也本该如此。捭阖者,天地之道。纵横!纵横!纵与横……命运早已注定便是如此,又何足道哉?”
苏皓有感而发,道:“苏皓终归还是出山与君并世而角逐,承如师兄所言,或许这便是我纵横一脉者注定之命运吧。”
“若生无敌手,岂不寂寥呼——?”林牧忽然举杯而来,不知何时端来了酒水,慨然笑看两位师兄,道。
“若有朝一日,蔡襄与二位师弟互为敌国,战场相逢,又当如何?”蔡襄持杯轻笑着说。
“择主而事,为主谋国,忠君之事,定当放手一搏!”苏皓携杯而来,道。
“晋与秦,必有一战——!”林牧道。
“我胜彼败,该当如何?我败彼胜,又当如何?”蔡襄再问道。
“彼此援手,共担危难——!”林牧坚定不移的说道。
“好——!这便是我等三人之誓言!”蔡襄慨然大笑:“共担危难——!”
只见孟殇纵横一脉师兄弟三人皆举杯共邀互致意,一饮而尽,再而长身一躬相互一礼。蔡襄看向二人:“蔡襄出了这大帐,从此各向东西,纵横相交,莫忘誓言——!”
“莫忘誓言——!”
“莫忘誓言——!”。
末了,三人对视而畅怀大笑。
蔡襄最后道了一声“告辞”二字,三人再互礼而拜,蔡子转身便离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