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只见座上的梁王当即将锦帛拧成一团,刷的一下直接丢在了曹彦的脸上,大殿之上一众朝臣面色微变,不少的目光盯着地上的锦帛。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竟是惹得我王如此举动。
在曹彦弯腰拾起地上锦帛,一阵沉默之际,座上的老梁王忽然开口了:“业城、殷墟、平阳、黎、荡阴、防凌、衍、虚、平丘、襄丘、中牟等十数主城兼小邑无数,近四百里地……于……晋国!”
老梁王此言一出,大殿上的群臣无不面色一变,不少人愤恨不已,就连惠老听了都有点猝不及防,这晋国新君还真是敢开口啊,老梁王胡须微微抽搐,咬着牙关说道:“你主子吃得下吗?”
“回梁王,如上城池本属于我晋国封地,我主不过是收回晋国境地,合乎法理!”曹彦不卑不亢的说道。
末了。旋即微微俯首,合手而礼。
“痴人说梦,简直妄想!”老梁王言道,音量逐渐拔高。
“梁王之意是不同意?”曹彦问道。
“你说呢?”惟闻老梁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反问道。
“这……”曹彦迟疑了片刻,便道:“回梁王,如上封地自古便属于我晋国的领地,梁国奉还是理所应当,如此这场闹剧便可了解矣!大王若是不允,曹彦无法与我主交差,这闹剧也无可化解。”
双手拱合的曹彦再次俯首回礼。
“你敢威胁寡人?”老梁王如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曹彦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此刻的曹彦估计已经碎尸万段了。
“回梁王,曹彦并非威胁,实为就事论事,梁王明鉴。”曹彦仍旧不卑不亢的回应,又是一次重复性的低首回礼,至始至终都举止得体。
老梁王一听那怒瞪的双眼再一次怒瞪,仿佛又大了几分,面容狰狞可怖。
主辱臣死,这个时候身为梁相惠老已然无法继续沉默下去,当即出列抬手指了指曹彦,反而面露讥笑,道:“既然如此,晋侯为何还要派先生来此作甚?何不即刻发兵攻城,收复失地?”
曹彦一听,心中对林牧的敬畏油然而生,惠老果然出来了,简直料事如神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王上教导该如何应对的嘱咐,于是便对惠老回礼,并不急不缓的说道:“惠相言重了,我家主上说,万事和为贵,能不动刀兵就尽量不要动刀兵,此番我主是来收回本属于晋国的封地的,而不是来找梁国生刀兵、互攻伐的。”
惠老惟闻曹彦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悠悠道来,却是拂袖而冷笑,道:“好一个万事和为贵,依老夫之见怕是你晋国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你们有多少家底老夫一清二楚。即便想要攻下我大梁城,没有数月半载是万万不可能,如此一来,我军驰援一到,尔等又当如何处之?。”
说到这里的惠老忽然笑了,补充道:“你晋国倾国之力而来,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加以此乃春耕之际伐战,尔之晋国又能支撑几时耳?”
老梁王一听心中一咯噔,狰狞的面容忽然收敛了,顿时心中一喜,惠老说的没错,晋国来势汹汹,实际上不过是外强中干,撑不了多久便会败走。看来是前面两次的围攻大梁的阴影造成的,致使乱了分寸,惠老这么一说老梁王幡然醒悟。
这是晋国,而不是姜国!
却不料这时的曹彦内心已经对林牧心服口服,简直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近乎妖孽。惠老始终注视着曹彦,想要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如若有变则可以断定。
可惜的是,他并未从曹彦的表情中看出一些惊慌,毕竟是经商一生的曹彦,反而倒是惠老对这从未听闻的晋国使臣好奇了,晋国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能人,仅凭借这份镇静便少有人能企及。
“相国大人所言不差!”曹彦索性承认了,这一说反而让惠老有点糊涂了。但曹彦紧接着说道的话让惠老面色一变,让老梁王刚刚浮现的一抹喜色消失殆尽,差点就吓昏厥了过去。
曹彦刚刚直接承认了惠老的分析,紧接着便说道:“可我家主上在大军出行之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孙子云,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惠老一听面色一变,他虽然不是带兵打仗的,可鼎鼎大名的兵之大家孙武的这句名言却也如雷贯耳,更知晓这句话的寓意。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你,来者是要跟你玩命的滚刀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