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人儿呢!
可是,漂亮虽漂亮,晚上擅闯祠堂倒是事实,他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她迷惑了。
他一双眼睛在颜小茴身上打量了一翻,举了举手里的木棍:“二姑娘,这么晚了您不睡觉,上祠堂来干什么?”
颜小茴眼睛不着痕迹的一转,手指在袖口里张开,阻止小臂处正向下滑的抄经本。
她不回答川穹的问话,反倒反问了起来:“我还没问你呢!在祠堂当差的都是你这么个当法吗?人都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自己却在门口睡的正香呢!若今天晚上来的不是我是坏人,估计早就里面的东西搬空了,顺道将你灭口!”
说罢,她大眼睛一抬:“你这么玩忽职守,我爹他知道吗?”
她蹙眉像是在苦恼思索,嘴里喃喃自语:“颜家对待你这样的下人怎么处罚来着?好像是直接撵出颜府吧?”
川穹听了,连忙将手中的棍子一扔,双膝一弯就跪了下来。身子向前一趴结结实实的就给她磕了个响头。
颜小茴连忙挪动脚步向旁边避了避。
那川穹磕过头,眼巴巴的瞅着她,嘴里开始求饶:“二姑娘,小的承认刚刚是一时疏忽睡着了,求您千万别告诉老爷!小的从小家贫,母亲常年卧床不起,父亲又被朝廷征去当了兵,好多年都未曾回来,不知是死是活,现在家里所有的生计都靠小的维持!”
说着,他一躬身又在地上磕了个头,可怜兮兮的哽咽:“咱们颜府虽然不想其他王府贵胄那般有钱,却贵在人情味儿浓,对下人大方宽容,小的虽然没有什么手艺,却凭着这些年在颜府的月钱维持了家中的生计。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不然小的若是被赶出了府,不管是俺,就是俺娘也没法活了!”
颜小茴本来是想吓唬他一下,却没想到这人当真这么胆小,居然叽叽咕咕哭了起来,声音还越来越大。她怕这边的动静惊动别人脱不了身,连忙开口说道:“行了,既然你有你的难处,这次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只是,下次你如果还被我抓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川穹听了,连忙作揖致谢。
颜小茴瞥了他一眼:“好了,今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不过,这事儿将来若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去,传到我爹的耳朵里,那就赖不得我了!”
川穹听了连连摇头:“二姑娘您放心吧,这事儿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跟别人说啊!”
颜小茴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他也不会把她今天晚上到过祠堂这事儿说给别人了。
她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刚要迈出门槛,身后的川穹忽然间站起来挠了挠头:“咦?二姑娘,您还没说您来这儿干什么呢?”
颜小茴咬了咬唇,这个人,她跟他绕了这么半天,他居然还没忘了盘问自己!
颜小茴左手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用力挤了挤眼,回头时已经泪水涟涟。
她吸了吸鼻子:“刚刚午夜梦回,梦见了我死去的娘,一时间心绪不宁睡不着了,就跑到祠堂里看看,跟老祖宗说说话。”
川穹自然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起过去世的何氏,此时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心里的怀疑顿时一点儿都没有了。
连忙暖语安抚:“何姨娘已经去世多年了,二姑娘您就看开些吧!”
颜小茴点点头,伸手装模作样的用袖口拭了拭泪,在他目光下缓缓走出了祠堂。
一出门,她立刻抹干了眼角的泪,匆匆藏到一旁的假山旁边。不多时,影卫就找了过来。
颜小茴连忙问道:“怎么样?”
黑衣人垂手侍立:“那鸟被放飞以后,先飞到了听风斋右间的偏房,半晌见没有人出来,又从听风斋飞了出去。老六的轻功不错,一直跟着,见它飞进了皓月阁,就再也没出来过。想必那鸟,十有八九是皓月阁的。”
颜小茴捏着手里的字条和抄经本,默默点点头。这就全都对上了,字是刘氏的字,鸟也是刘氏的鸟,如此已经基本能证明李婶背后的指使是她了。
她从假山处闪身走了出来,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今天的事儿多谢你们了。”
黑衣人对她俯首:“姑娘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颜小茴伸手将袖口的抄经本塞进怀里,整了整衣服,迈步向听风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