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戎修却意外的开了口:“有些事,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让九皇子知道的太清楚比较好!”
颜小茴腾的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怎么?你不是说他确实是九皇子没错吗?什么你祖父发明的呼吸方法,只有你和几个皇子会,其中有一个就是他。难道,突然间又有什么不对了吗?”
戎修摇摇头:“他的身份没有问题,确实是九皇子真人没错,但是他已经在轻云山被关了三年,很难保证他这个人是不是还纯粹。”
见颜小茴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他伸长了胳膊从床榻边的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身上,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的身份对那群土匪来说绝对是大有用处的,早就应该拿来要挟圣上,或者另建傀儡王朝了。但是事实恰好相反,整整三年中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京中都以为九皇子已死,根本就不知道他被绑架的事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就好比你现在人在战场上身负重伤,手里只有一张王牌能与强大的敌人抗衡,但是你却将这张王牌藏在了身上,怎么都不肯用,这难道不反常吗?”
说到此处,他面色陡然间凝重起来,刚刚嘴角漾起的笑容也忽然间消失了:“如果不是这群土匪太过小心、耐心十足,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他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颜小茴却听懂了他话语里面的意思,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是说,他有可能跟山匪合谋了?这被关押起来,被用刑和下蛊,都是他使得苦肉计?”
戎修沉吟了一下:“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颜小茴忽然间皱了眉:“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戎修忽然间嘲讽一笑:“历来皇家子弟争得无非是权和钱,为此无所不用其极。当年九皇子随圣上出游寻猎,好好的忽然间中了箭,虽然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但是这里面很可能大有蹊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若想在嗣位竞争中拔得头筹,少不得要使出些权谋的,苦肉计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戎家是百里朝几代元老,这宫廷里面的血雨腥风恐怕他早就见得多了。但是颜小茴却被他的话说的后背发凉:“如果真是如你猜测的那样,这也太可怕了!”
虽然人性中本就分善恶,但是她心里总是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下意识为九皇子辩解:“之前我在大殿里受人欺负的时候,他还救过我呢,应该不能是坏人吧!何况他娘就是宫女,就是争斗的牺牲者,他还会争来争去吗?”
戎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谋事罢了。你经过了这么多事,怎么还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他伸出一只大手在她头上像教育小孩一样拍了拍:“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要用你看事情的角度去揣测别人的想法,人和人之间总是不同的,而且很多人往往比看起来要复杂的多!”
颜小茴将头一偏,躲过他的手:“我懂了!比如你这个人,看起来是年少有为的小将军,其实恶趣味的很,经常乱发脾气又不正经。所以结论是,你这人表里不一,我得离你远一点儿!”
没想到好好提醒她的一番话居然被想歪了,还把自己也绕了进去!戎修对她瞪了瞪眼:“反正,你日后离他远一点儿,戒备着点儿!如今咱们还得做两手打算,一方面找出在他身上下蛊的人争取早日清剿轻云山;一方面也要防备着他一些!”
虽然不想相信,但是颜小茴知道,戎修说的确实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晃几天过去了,山寨里风平浪静。九皇子那边没有消息,戎修每日跟在大当家的身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房子里常常只剩下颜小茴自己。
这一日,她起晚了,山寨里的早饭已经从前厅撤了下去。
经过一整晚,颜小茴的肚子早就饿扁了,只能大剌剌的找到山寨的食坊,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经过这些天,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跟着戎修的,地位已经有了大大的提升。再加上此前一把火烧了山寨几十年的大殿,从此名声在山寨一炮而红,因着山寨的土匪们都长了颗极为八卦的心和令人望洋兴叹的传播速度,仅仅一天时间,她就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山寨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物。
这不,刚来到食坊,一名男子手里拿着铲子就跟她打招呼:“呦喂,颜姑娘怎么来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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