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东霆带着她到了后院,肖雄飞正与手下几个人坐院中闲话,见到两人急忙起身施礼:“将军,夫人。”
尉东霆道:“将门打开。”
“是。”肖雄飞将东厢房中间一扇房门上铜锁打开。
云翡知道赵策一定是关里面,她对尉东霆嫣然一笑:“你外面等我。”说着,她顺手将肖雄飞腰间宝剑抽了出来。
尉东霆一看她提着剑心里便有点紧张,忙拉着她手道:“阿翡,你要做什么?”
云翡俏皮地眨眨眼:“你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尉东霆不放心,随着她走到台阶上,站窗下。
云翡提着剑便走了过去。
赵策被捆住屋内凳子上,俊美面容有些憔悴。看到他此刻落魄,云翡想起自己险些被他侵犯,一路上被他折磨遭遇,又觉得解恨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赵策抬起眼眸,见到她,眸光一亮,竟然笑了一笑,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手中宝剑。
云翡慢慢走过去,此刻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成王败寇滋味,怪不得人人都拼命争权夺利,因为一旦落败就会被沦为鱼肉,被人为所欲为。此刻赵策若是一脸惊惧,向她开口讨饶,她一定会立刻放了他,但他这幅波澜不惊视死如归样子,反而叫她生了戏弄之心。
她提起手中长剑走到他跟前,慢悠悠道:“赵策,你说我还是一剑杀了你呢,还是慢慢折磨你。”
赵策缓缓一笑:“你不舍得一剑杀了我吧。”
“对,你这些日子怎么折磨我,我要一点一点要讨回来,叫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滋味。”云翡装模作样地将宝剑放了他手腕上,凶巴巴道:“我先要挑断你手筋。”
云翡咬牙切齿,恶狠狠刺向他手腕。
赵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求饶,也没有闪躲。宝剑刺到他手腕上那一刹,云翡嫣然一笑,突然停住了。她偏头看着他,笑眯眯道:“是不是吓死了?”
赵策默不作声,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云翡慧黠眨着眼睛,宝剑剑尖他脸上晃来晃去,笑吟吟道:“对了,你这个人臭美,宝贝这张脸蛋,挑断手筋太没意思了,不如划花你脸啊。以后你就不再是风华绝代风流倜傥俊俏公子了。”她装模作样地他脸上比划,“是脸上画个井字呢,还是脑门上写上恶人两个字?”
赵策脸色一变,这确比挑断手筋可怕。这小丫头一向古灵精怪,又被他折磨了这么些天,想要报复太正常了。
云翡见他吓得变了脸色,忍不住扶着腰咯咯笑起来,心里好不痛。
尉东霆外面听得又好笑又好气,这小丫头,真是顽皮。
赵策心里又闷又气,瞪着她道:“你杀了我便是。”
“你不是说,要慢慢折磨才有趣吗?”云翡收敛了笑意,拿着宝剑,来割赵策身上绳索。
赵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放了我?”
云翡点了点头:“对。”
赵策看着她来割绳索,这才相信是真,定定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云翡大度笑了笑:“赵策,成王败寇,面对有杀父夺妹之恨仇人,你想要报复是人之常情。所以,你对我那些伤害,我并不放心上,反而要感谢你,将我送到丈夫身边。”
说到丈夫这个词,她唇角不由自主浮起一抹甜蜜微笑,眼波明亮,潋滟生辉。美丽容颜,干净明艳,仿佛高山之巅盛开雪莲。
身上绳索掉落地上。赵策难以形容心里感受,嗓子有些干哑,沉声道:“若我有机会,不会放过云定权。你不要后悔。”
云翡轻轻笑了笑:“我只后悔没有早些看透他,心里一直念着他是我父亲,结果险些害了阿琮,也险些害了我自己。我母亲一生被他欺骗利用,终却落个为他人做嫁衣下场。我想,我应该替她和弟弟讨还个公道。”
赵策拧眉:“你想借我之手杀了他?”
云翡摇头,“不,他是我爹,我并不想他死,何况,你也杀不了他。他身边有那么多侍卫,你孤身一人,不是他对手。若我猜得不错,很吴王便会举兵来伐,虽然你父王和他素来不和,但现你父王已经不,吴王想必应该放下了昔日恩怨,他依旧是你王叔,你不妨去投靠他。我希望你能救出郡主,兄妹团聚。让我爹也尝尝被至爱之人抛弃滋味。”
她从袖中拿出几张银票,递给赵策:“乱世之中,很容易便能招募到跟随你人,这笔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你找到帮手,救出郡主。”
赵策看着她手中银票,面沉如水,半晌没有言语。这是她第二次给他钱财,这也是他第一次从一个女人手中接收馈赠,而且是一个他想要折辱折磨女人。仇人之女
云翡将银票放下,转身欲走。突然赵策她身后道:“有件事你知道么?”
“什么事?”
“晓芙和尉东霆曾经有过婚约。”
云翡一怔,回过头来。
赵策定定看着她,一双妖娆桃花眼,亮迫人,他不像是开玩笑。这种事也无法开玩笑。云翡甚至连问都不必问尉东霆,便立刻相信了赵策话。原来,赵晓芙对自己和尉东霆婚事异样关心,还有那些莫名其妙敌意,不光因为她是仇人之女,还是夺夫情敌。
怪不得,尉东霆年已二十二却一直未婚,原来是和赵晓芙有婚约,后来秦王和朝廷反目,所以这桩婚事不了了之,尉卓便让他去荆州联姻。
她呆呆地看着赵策,心里如同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尉东霆窗外听见这些,疾步走了进来,将呆住云翡护身后。
赵策淡淡笑了笑:“果然是有了欢便忘了旧爱,可怜晓芙心里至今还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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