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突然,秀容出手极,两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呆住了,赵晓芙立刻就以一根尖锐金钗抵了云翡喉咙上。
紫书和抱琴这才明白过来郡主主仆这是要做什么,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冲出房门,冲着院中大喊:“来人,来人啊。”
云定权虽然留下了三百军人保护云翡和赵晓芙安全,但只是为了防备外人偷袭,大都安排县衙外围。云翡和赵晓芙住县衙内院,为了避嫌,陈虎声只后院安排了几名年纪较大卫兵。
紫书和云翡呼声,立刻引来了后院卫兵。众人冲过来一看看小姐竟然被三夫人挟持,便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立刻有人去叫了陈虎声过来。
赵晓芙手持金钗,秀容手持那柄断了瓷匙,一左一右挟持着云翡,尖利豁口同时对着云翡咽喉。
陈虎声匆匆赶来,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也不知所措。他只防备着外患,却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赵晓芙冷冷道:“送我出去。不然我杀了她,再自。”她原本就带着一股高高上高贵气质,此刻冷傲如霜雪,愈发有种凌然不可侵犯感觉。陈虎声此刻那还敢有一声反对,急忙道:“三夫人请勿伤害小姐,末将这就去备马。”
赵晓芙道:“我要马车。”
陈虎声眼睁睁看着赵晓芙上了马车,云翡又落她手上,急得跳脚,一面派了人去通知云定权,一面带人跟着马车出城。
马车剧烈颠簸,让云翡苏醒过来。
她微微睁开眼,立刻听到赵晓芙道:“别动。”
她双手被一根腰带捆着,秀容赶着马车,赵晓芙守她身旁,透过飘起来帘帷,可见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几十人,骑着马紧随其后,显然是陈虎声。
太阳西沉,眼看就要落入地平线,一抹残阳,映照着初秋旷野。云翡只是一个深呼吸,后脑便一阵钝疼。
她看着赵晓芙,心里后悔不已,自己真是大意了。
陈虎声带着三百人,守着县衙跟铁桶一般,赵晓芙手无缚鸡之力,又早已**于父亲,父亲又对她如此宠爱,云翡就没想到赵晓芙竟然还想着逃走。
看来那天晚饭时,赵晓芙对着父亲发脾气不肯进京,就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要趁机逃走。
不过秦王已经自刎身亡,关中已经落入云定权之手,她孤身一人,即便逃脱,又能去哪儿?而且陈虎声带人一直紧随其后,她怎么甩脱追兵?
因为有陈虎声等人一直紧随其后,云翡压根也不惧怕,反而对赵晓芙露出一抹亲切和善微笑:“郡主,你若是想走,明白告诉我,我会帮你,不必这样。”
赵晓芙闻言冷笑,讥讽地反问:“你会帮我?”
云翡点点头,很陈恳地说:“当然,因为你我都是女人,我被逼嫁给尉东霆,没有人比我了解你心情和痛苦。”
赵晓芙秀眉一挑,疑惑地问道:“你意思是,你不肯嫁给尉东霆?”
云翡苦笑:“是啊,我逃到晋城,躲陆家。谁知道运气不好,竟然被丞相太后抓住,送回到京城,被逼着草草成婚。”
赵晓芙神色越发有点奇怪,一双清丽妩媚眼眸紧紧盯着她,带着犀利探究,仿佛要看透云翡心里深处。
但云翡强项便是所有心事都不会表露脸上,何况,她所说都是真话,所以,美丽明莹脸上,带着坦然磊落表情,清亮无邪眼睛,看不出一丝丝虚假,真诚不能再真诚,陈恳不能再陈恳,仿佛一点都不生气赵晓芙伤害她,挟持她。
“你为何不肯嫁他?他,”赵晓芙欲言又止,目光冷冷地看着云翡,露出难以置信表情。
云翡心里暗暗疑惑,她为何如此关心自己和尉东霆婚事?居然此刻还有闲心来追问这个问题。
冰雪聪明云翡隐隐觉得这里面可能有玄机,于是想了想,答道:“郡主应当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春秋时,郑厉公让雍纠杀掉岳父祭仲,此事被雍纠之妻知晓,她问母亲,父亲和夫君谁亲,母亲告诉她,当然是父亲亲,因为父亲只有一个,而天下男子都可以做丈夫。所以,雍纠之妻,将丈夫要杀父亲事情告诉了母亲。祭仲便杀了她丈夫雍纠。”
云翡说起这段故事,就是想要触动赵晓芙。
赵晓芙默然不语,眸光闪了闪,有一刹那失神。
云翡轻声道:“我爹虽然对郡主很好,但郡主心里,念着父母之恩,所以我理解郡主心情,郡主要走,我绝不强留。陈虎声一直追后面,郡主也难以脱身,不如停下马车放我下去,我会让陈虎声不再继续追你,放你走。”
赵晓芙回过神来,看了看她,蔑然一笑,分明是不信。
云翡轻轻一笑,叹了口气:“我说都是真心话,我真愿意帮你离开,因为你实是生太美,父亲对你宠爱,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实不想多一个人,来分我母亲宠,动摇她地位。”
赵晓芙脸上敌意渐渐消去,缄默不语。云翡知道她应该是已经相信了自己话。
此刻,暮色已经笼罩了整片旷野,陈虎声带着人一直跟着马车,因为天黑,陈虎声怕追丢,于是,离马车距离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响。
但此刻赵晓芙却依旧没有放开云翡,让她去阻止陈虎声意思。神色很镇定,仿佛无所谓。
云翡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妙,赵晓芙对自己话不为所动,对追兵并不急着摆脱,莫非是有人会来接应她?
云翡一想到这儿,顿时担心起来,果然不出所料,突然间前方火光大盛,秀容马车外喊了一声:“郡主,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