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案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二人...哦...三人,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乞丐男没张开嘴,赵有恭先举手叫道,“回大人,本公子是原告,那乞丐偷本公子钱袋!”
胡说八道,乞丐男瞪圆眼睛恨不得一口吃了赵有恭,要是偷了钱袋,还敢自投罗网?但凡有脑子的,就不会信这种鬼话,可让他意外的是堂上公孙大人想都没想,直接宣判了,“嗯,你这乞丐,竟敢偷钱,当真可恨,来呀,押下去重大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关他三个月。”
“....大人,小的不服...小的还没说....”
公孙康目光凶狠,再次敲了下惊堂木,“你说什么?那钱袋本官都见过很多次了,那确不是你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乞丐男当然不相信了,还想说些什么,赵有恭已经撸起袖子拿着折扇抽了过来,“啪”的一声,乞丐男被抽了正着。
“你叫什么叫,知道本公子是谁不?本公子就是现任开封府尹永宁郡王,你这蠢材,敢跑开封府里告本公子,瞎了你的狗眼吧!”
这下乞丐男彻底懵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鸟,怪不得刚开始围观的人全都跑了个没影,原来别人都知道这位锦袍公子是谁,就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栽了,这次栽的彻彻底底。这会儿乞丐什么也不说了,乖乖地跟着衙役下去挨板子了。
大堂一散,赵福金就从外边冲了进来,一见面,她握着折扇就往赵有恭身上抽,“凌哥儿,你个混蛋,居然敢让人困着小妹,气死我了...”赵福金也舍不得真打,打赵有恭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等她打累了,便悻悻的往外走去。
“四姐儿,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去看看那个女孩啊,你连她爹爹关起来了,没人管,她还不得饿死?”
看着赵福金姣好的背影,赵有恭暗自叹息,四姐儿现在怪他,等过一会儿就要夸他了。
女孩已经被送到了后衙,赵福金让人去准备吃食,还把小三儿派了出去,不多时,一个郎中就跟着小三儿回到了后衙。
郎中一来,赵福金就催促着帮女孩看病,哪曾想郎中只看了下女孩的面容,就已经皱起了眉头。翻开女孩眼皮,又观察了一番两手指甲,郎中便蹙眉苦笑道,“帝姬,这女娃八成是中毒了!”
“中毒,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有错,眼角泛黑,嘴唇青而干裂,手指指甲发紫,各方面都显示是中毒的迹象!”
“那中的是什么毒,为何她一动不能动?”
郎中并未急着回答,当即捏开女孩嘴巴,闻闻味道,随后摇了摇头,“帝姬,请恕小人无能为力了,这女娃八成是中了某种定身法,需要高人解了穴道才行。至于口不能言,依小的判断,应该是中了桂枝之毒!”
“确定?”
“应该是的,桂枝之毒服用过多,人便失声,腹部硬而涨,身体虚浮!”
听着郎中的话,赵福金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当然她这次不是生赵有恭的气,而是生那个乞丐的气。虽然她久居宫中,生活经历不多,可也知道是谁将女孩整成这般模样的。
“郎中,那这桂枝之毒可有救?”
“没有,若是少量,小人还有办法,可观女娃的情况,估计至少一年有余,如此情况,莫说小人,恐怕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是无法的!”
郎中领钱离开,赵福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后衙檐下,她托着下巴有些怔怔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狠人,将一个女孩折磨成这般样子,然后装可怜乞讨。女孩年岁不大,与她也差不了多少,这般年纪却要遭受如此大难。
赵有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赵福金,这个善良的女孩,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发生变化了。
“凌哥儿,为什么会这样?”
赵有恭知道赵福金问的什么,可是他回答不了,哪怕再过千年也没人能回答。人,是世间最为复杂的生物,狠起来,可以吃儿卖女,善良起来,可以立身成佛。
那个乞丐狠么?是狠,可也不是最狠,至少他没砍掉女孩双手双脚。
“现在该谢谢为兄了吧,要不是为兄执意去抢钱,你就帮恶人大忙了!”
“还有脸说,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还想让小妹谢你,痴心妄想!”站起身,赵福金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凌哥儿,小妹总是有些不便的,能帮忙照顾下那个女孩么?”
“为兄能说不么?”
赵福金绷着小脸,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要敢说不,小妹....小妹....”嘀咕了半天,赵福金也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最终只能化作一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