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明日若是田畴执意带你走,自会有人来救你。到时你随着那人南下便是,记住,立刻离开京城,不要回头!”
赵有恭惨然一笑,话语中却有种解脱的味道。似乎猜到了什么,樱婼紧紧地捧着他的脸,有些颤抖的问道,“凌哥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若是躲不过去,我便去闯一闯那个皇宫,便是死,也要吓破赵佶的胆!”
此时赵有恭神色狰狞,面容可怖,他心中想得很简单,最后若赌输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向那个诺大的皇宫,也不辱没了这一身武学。
樱婼有些急了,小郡王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岂能因为她坏了大事?
“不....凌哥儿,你若还认苏姐儿,便听我的,好好活着,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就有希望?呵呵,独孤求败也这么说过,好多人都这么说过,可赵有恭依旧是嗤之以鼻,大好男儿,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什么都能舍弃了,那又与畜生有何不同?至少,赵有恭还做不到真正的冷血,他可以舍弃许多人,却舍不得樱婼。
伸手挽起樱婼的裤脚,膝盖上已经结了疤,那疤痕有拳头一般大小,可见她坚持赶往苏州府是多么的不容易。樱婼的情,赵有恭永远都不会忘。
“莫要再说了,苏姐儿,若你真对我好,就听我的,莫让我白白的死!”
挣开樱婼的双手,赵有恭低身吻了吻美人的额头,“苏姐儿,你可知道,你的凌哥儿一直都没变过”,展眉一笑,赵有恭已经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樱婼匆匆跑到了房门处,看着漆黑的院落,哪还有赵有恭的影子,她的凌哥儿没有变,真好!凌哥儿也是好心,若不知道真相,也许她还会走,可知道了真相,她哪里还能走,既然要死,不如死在一起。
风中月季花,开在心田里,漆黑如墨的夜色,如同一面刺不破的墙。
第二天,田畴再次来到了楚王府,这次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顶小轿子。他好像拿准赵有恭一定会放人一般,进了客厅,便看到赵有恭愁眉苦脸的低头坐着。
“郡王,不知苏管事在何处?”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回过头,那女子虽然面色憔悴,可依旧遮不住她的美丽。
“樱婼,你这便随...随田将军去梁相府上住些日子吧....”
赵有恭一直没敢看樱婼的脸,他知道,此时樱婼的脸一定非常难看。
田畴心中默默的笑着,看来赵有恭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当然,这废柴心中恐怕还有点不甘心吧,如果早知道如此,何不早早的占了美人的身子呢?
“郡王,你就如此讨厌婢子么?”
声音很轻,话语之中透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赵有恭转过身,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躲开了。此时樱婼定定的望着他,似乎有多恨一般,只是他心里很清楚,樱婼这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印在脑海之中。
“你要知道....是梁相...想请你过去的....”
“呵呵,郡王,你很怕么?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就如此怕么?”
语调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樱婼就像疯了一般冲了过来,她揪着赵有恭的肩头,痛苦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我....你不要这样,又不是不回来.....”
赵有恭任由樱婼摇晃着,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听着他的话,樱婼却痴痴的笑着,“还能回来?咯咯....郡王,你对婢子可真是好,好得很啊....”
厅中所有的一切,田畴都看在了眼里,耳中有点烦,当即咳嗽了两声,“苏管事,时间差不多了,还请你上轿吧!”
话音未落,原本还在嘲笑赵有恭的樱婼,却突然转过了身,她冷笑着,缓缓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
这一声响好不清脆,樱婼几乎是咬着粉唇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你....”田畴瞪圆眼睛,满是怒火,真没想到苏樱婼会如此刚烈。
“走吧!”
樱婼理都未理田畴,有些绝望的朝厅外走去,她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转头看看周围的风景,这一走,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一顶轿子,抬着樱婼的人,也抬着赵有恭的心。站在府门口,他目送着轿子慢慢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依旧不愿回去。
田畴,这个小人,无论是输是赢,这个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