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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天谴吗?”
“那除了老天爷索命,谁能解释这一切呢?”
“错了,不是老天爷索命,是那被逼死的女子索命。”
……
而酒肆里,那些说书先生,还把这两个离奇的案件编成故事,在流传,愈传愈广。
张硕赶紧回去禀报,裴盛远问道:“可查到是谁在散布谣言?”
张硕说道:“好像是从酒肆里传出来的,说书先生编的故事。”
裴盛远说道:“去提审一下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被提到衙门,心里挺慌的,忙问道:“大人,不知草民所犯何事,要将我押到府衙?”
张硕和许朗坐旁边,县令坐正堂中,拍了拍木堂,说道:“你是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说书先生答道:“草民姓贾,名忠。”
县令又问道:“大胆贾忠,你在酒肆散布谣言,你可知罪?”
贾忠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不是谣言,是我做梦,梦到的故事,就编出来,混口饭吃。”
县令又说道:“你还不认罪,你编的故事,虽然改了名,但情节与两位少将军之死有关。你若再不知悔改,小心引火烧身。”
贾忠说道:“县老爷,那真是我做梦梦到的故事,真没有造谣。”
县令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啊!先打二十大板,我看你老实不老实。”
旁边的衙役拿来刑具,看到这,贾忠吓傻了,说道:“别打,别打,我招,我招。”
然后慢慢道来:
有一日,草民去酒肆准备说书,看到桌子上有个小册子,里面就记录了这两件事。然后我就把故事改编一下,在酒肆说了。没想到,大家都很爱听,我就又编了几个故事,然后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个故事。
县令说道:“那册子拿来,本官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故事。”
贾忠为难地说道:“县老爷,那日我说书后,第二日就找不到那本册子了。内容我记下了,我。可以写下来。”
县令说道:“故事你可以写下来,那字迹你可模仿得来?”
贾忠说道:“那字迹,草民实在模仿不过来,挺潦草的,应该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人写的字。”
县令说道:“那你把故事写一份给我,回去后,把故事改了。就说以前是你瞎编的,挽回两位少将军的名声。死者为大,你不懂吗?为什么在他们死后,还要恶意中伤他们,你知道你编个故事,让他们名声有多坏吗?”
贾忠应声说道:“是,是,是,草民错了,被钱财蒙住了双眼,请县老爷开恩。”
县令说道:“你先把故事写来。”
贾忠写完故事,交给县令。张硕和许朗看了,上面很详细地写了他们在哪里饮酒,在哪里摔马而死,另一个在哪里找花楼的姑娘,纵欲而死。还加了他们逼死少女的事,名字是假的,但故事情节全部对得上。
故事的结尾,是说被逼死的少女冤魂不散,化作厉鬼回来索命,他们只要回到京城,就会死。写的是五个少将军如何惨死的故事。目前只写了两位,后面三位并没有写,说书先生自己编了他们三个的死状,还没开始说,就被提到衙门。
张硕说道:“你回去把故事说完整,解释这个是误会,不能让谣言再流传,否则就算衙门饶过你,想必那几位少将军的家人也不会饶过你,你可得想清楚了。”
贾忠连声说道:“是,是,是,草民知道怎么做了。”
县令问道:“那你要怎么说这个故事?”
贾忠连声说道:“草民就说这个故事是我看到两位少将军死瞎编的,草民的故事全是假的,那几位少将军还活得好好的。”
县令说道:“你回去吧!以后可不能再散布谣言,否则,可不会如此轻易饶恕你。”
贾忠灰溜溜地回去了。到了酒肆,开始道歉,说之前的故事,是他瞎编的,实际并非如此。很多人相信了,也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都猜测他是被少将军家人威胁了,才这么说的。
贾忠急了,说道:“那日,我见到少将军摔马而死,故意编的,而后另一位少将军意外身亡,实际是他训练受伤,不能再再战场,饮酒过度,引起伤口恶化死去的。我不明白事情原委,胡言乱语,请大家不要再传谣言,中伤少将军们。”
这样一说,很多人相信了,还是有极少部分仍旧不相信,谣言暂时遏止,极少人再谈论此事。
裴盛远来到凤仪宫,把事情也和杨慕白说了。
他问道:“慕慕,你觉得这个谣言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意外呢?”
杨慕白说道:“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让说书先生看到故事,等说书先生说完故事,又把书拿走。这段时间,孙良也不在京城,所以,何胜男和孙良的嫌疑就可以摆脱了。”
裴盛远说道:“现在只能如此了。那几位少将军,暂时先不回京城,待一两年,风平浪静后,再归家。就让他们在军营中多历练历练,以免再生事端。”
杨慕白说道:“竟然凶手写的是五位少将军,那么另外三个,他们还是会下手,也不可能总不让他们归家,还是要尽快找到凶手才是。”
裴盛远说道:“凶手隐藏得极深,没有丝毫破绽,很难破案。”
杨慕白说道:“张五不是说那个波斯商人的药丸很火吗?那么在那里买过药丸的人,会不会知道些线索。”
裴盛远说道:“买回去就服用了,哪里还会留着?况且,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服用春药。”
杨慕白说道:“可以重利诱之。”
裴盛远第二天叫来许朗和张硕,想着还是应该从药丸着手去调查。让他们假扮波斯商人,去卖春药,把那天晚上买过此药丸的人引出来。
许朗问道:“要如此引出来呢?”
张硕说道:“我们拿着假药丸去卖,称上次买过此药的,这次可免费送一颗。再买,还可多送一颗。这药极珍贵,想来他们会过来领取。”
许朗说道:“这个办法好,廖少将军说在驿馆外面的集市边买的,我们就去那里卖。可是,我们有春药吗?”
裴盛远说道:“我们也不能卖假药,就拿些春药去卖,外面再裹一层胭脂,变成粉色,就可以去卖了。价格贵一些,再多送些药。”
张硕让太医去准备,宫里自然不允许有春药,太医只得去宫外准备。
准备好药丸,张硕和许朗带着重金,出发了。他们过了几日,到了边塞小镇,到驿馆换上波斯人服饰,然后张硕去卖药,许朗在暗中观察人群,看谁有异常。
张硕压低嗓音,模仿波斯人的口吆喝道:“神奇良药,男人青睐。常胜将军永不倒,大家快来看看。买过药丸的,今晚可免费再送一颗。半个月前买过药丸的,可以再送一颗哈,再买还有送。”
看到张硕这滑稽的样子,许朗一直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张硕看到有几个人想上去,又退开。许朗也见到了,刚想过去拿人,张硕说道:“也可折半本钱,买过的不要错过,没买过的可以试试,良药现世,男人快乐天堂。”
许朗:“……”
刚刚那几个人刚想走,听到可以折钱,又返回来,问道:“喂,你刚刚说的折钱,是什么意思?还让我们做托吗?”
张硕和许朗听出端倪,看来那个波斯商人是假的,药也是假的。那些买的人都是托罢了。
张硕问道:“上次就是你帮忙做托的吗?”
那俩人说道:“对啊,我们四个人做的托,看我们穿的几层衣服了吗?我们可以扮演很多人的,工钱怎么算。”
张硕问道:“那另外两个人呢!我还想请你们四个,上次你们就演得很好,工钱翻倍。”
那人忙去叫来另外俩人,一共四个人,齐活了。
张硕和许朗上去拿人,说道:“走,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
他们还想跑,被许朗和张硕没几下就拿下了,说道:“再不老实,腿给你们打折。”
那四个人听了,老老老实实到衙门。
张硕问道:“说说看,那天你们做托的事情。”
有一个人说道:“那日来了个假的波斯商人,他说要请我们演托,让他高价把药丸卖出去。每个人给我们十吊钱,我们就同意了。”
张硕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假的波斯商人?”
另一个人说道:“我们做这行的,一看就知道。真的波斯商人,口音不是这样的,听这口音,也不像中原人,像是其他国家的人。虽然我们的话说得很流利,但还是有点其他国家的口音。”
张硕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口音?”
另一个人说道:“像是西突爵国的口音,我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
许朗和张硕对视一眼,说道:“你确定吗?”
那人说道:“确定的,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西突爵国的口音,肯定是他自己做坏事,又怕被查到,就冒充其他国家的人。波斯人做生意,还是挺本分的。”
张硕和许朗听到这,不觉松了口气。看来,他们真的误会何胜男了,凭着何胜男的生活轨迹,是不可能认识西突爵国人的。难道是因为西突爵国看到这场风波,然后用这场风波借力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