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诶呦,姐姐可真不行了。”
黄岳斜眼看了看黄璐的醉意,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当然知道黄璐杯中的酒是有特别加料的。他的大计成不成,全在这酒中的加料上。
第十九这个女娃儿虽然修为高,心思却是单纯得像七岁小孩一样,她肯定碍不了事。
但他又想起勾猪,往右一看,勾猪的席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这家伙吃喝得一片狼藉,人却不见了。黄岳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多想,也许喝多了,去外面湖边上透气去了。不管他去哪里,只要他不来碍今晚的大事就行。
黄璐已经伏在席上不省人事了。对面还有秦溪也是如此。
两个林家的侍女出现在黄璐的身后。其中一个靠过来在她耳边亲唤了两声。黄璐只是哼哼了两声做为回应,并没有起。她们一躬身,对旁边的第十九和黄岳说:
“黄观主醉了,奴婢两个扶黄观主去后面客房歇息。”
黄岳立刻点点头,她们一左一右将黄璐扶起,往后堂去了。
第十九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傻傻地看着这纸醉金迷令人眼花缭乱的夜宴。她看了一会才回头望望四周,心中觉得极为古怪。
怎么勾猪师兄、黄璐,还有一同来的黄岳,一转眼全都不见了?
其实被林世虎突如其来的婚讯所震住的,还有一人,正是秦溪的师父,沐阳上人。
刘沐阳虽然是林龙的师弟,林世虎的师叔,但他并不是傻傻来贺寿,而是受人之托,到林府中取一样东西。为此,他才故意把秦溪带来。他这个女徒弟和林公子暧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换了以往,只要秦姑娘来了,必然会和林世虎跑到林府后院去卿卿我我。那样他才有机会下手。
如果没有秦溪来,他到这里也就是个做客的尊长,在前堂饮饮茶也就不错了,后院根本进不去!
他没想到的是,一来林世虎就宣布婚讯,把个好端端的秦美人搞得万念俱灰。这么一来,他的计划可就难办了。这让他眉头紧促。
林府之中几乎是步步禁制,结阵密不透风。如果今晚这么大场面他还不能得手,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秦溪。美人埋首在席间。明明盘好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得送了,一头如锦缎般的乱发如瀑而下,垂在案外,将她的脸完全遮住了。一只纤纤白玉手,依然攥着一只素色白瓷杯。杯子已倒,酒流了一桌。
刘沐阳看不过眼,叫了两个女侍过来。
“我这徒儿醉了,你们扶她去休息下。”
两个丫鬟领命将她扶起走了。刘沐阳在席间独自苦苦思索,还有什么法子,能今晚就得手?
想来想去,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丝亮光来。
恐怕除了如此,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
他脑中主意笃定,随便吃了几口菜,眼睛注意着四方的动静,然后装作如厕起身。
曲连侯府,前湖后山,楼台亭榭,风景绝美。即便是夜间,灯火通明,这气派也是丝毫不减,反而更有一番风韵了。
在刘沐阳起身之前,勾猪已经在这侯府中逛了良久。和这么多达官贵人混在一起,他时不时顺手牵羊,当然是所获颇丰。
但林家的金银珠宝他并没有什么斩获。
以他的感悟,林府本身就是一个大阵。或者说,是整个曲连县城的山河护城大阵之中嵌套的一个小阵。
至于阵中的阵枢,完全就固定在这座府邸所用的建筑材料之中。围墙、飞檐、尖塔、假山,无处不隐藏着灵机,无处不在牵引着天地灵气。
而且阵中有阵,重重叠叠,宛如迷宫一般。阵枢互相牵制,彼此勾连,一同引向一个位置不明的总枢。
勾猪所到之处,这些阵的种种细节,就像他平时听课时全部记下一样,都一清二楚地录入到了他的神识之中。他觉得他完全可以随时将阵图绘出然后在翠玉宫转手倒卖。
好的阵图,都是前辈高人呕心沥血之作,又是价值连城不亚于法宝!
到这里一行,在阵图上的收获都远远胜过顺手牵来的那些银子。
“不愧是专门传授阵法的传功塔第三层……”勾猪一边感慨,一边走向这结阵的深处。
但他停住了。因为前面出现了一堵墙——一堵完全看不见,但是坚不可摧的阵墙。即便他手持着避开这里无数屏障的那片给客人使用的玉片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