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随即下了门前的台阶,崔公公赶紧抬手去扶,直到太后走到韶子卿的面前才停下,她低头看着韶子卿的头顶,眼底满是失望:“韶子卿,你可曾想过,若是陛下得知你的所作所为,会是怎样的痛心?”
此刻的韶子卿已是懊悔至极,他悔恨自己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太后一提起平日里器重他的皇帝,别提脸色有多难看了。
太后生怕韶子卿理解不透,又道:“皇帝对你一直宠爱有加,引得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更让这京都的富家子弟因此羡慕嫉妒,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这些年行事嚣张,皇帝已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懒得管你,如今你倒好,居然变本加厉!”
太后越说越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这般做派,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报答皇帝对你的器重之情?韶子卿,哀家好心提醒你一句,做事还是要慎行的,别到了哪日皇帝彻底对你失望而弃了你,到时你便什么都不是了!”
这话里的深意,无一不再说着韶子卿的身份,可当下不知情的韶子卿却没有听懂,单纯的以为只是在提醒他不许再肆意妄为。
悔过当头,韶子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原本属于他的霸道气场早已消散不见,乖乖的应道:“是,臣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不屑的白了一眼:“你就不怕被外人知晓你谋害妻室,谋害你的孩子,而议论纷纷?就不怕吐沫星子会淹死你?你可是韶家嫡子啊!做事就这般不计后果?”
呵,这些东西,韶子卿可从来没在意过,他那么任性的人,若是考虑这些,哪有今日的韶子卿。
太后蹙眉沉了口气,语声更冷了:“原以为,打你三十鞭子你便会收敛,没成想你竟这般顽固不化,今日哀家就替你父亲好好管教管教你!”
蒋氏护子心切,赶忙跪着哀求道:“太后开恩啊,卿儿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若是再受责罚,他可受不住啊!臣妇求太后开恩,若是要罚,便罚臣妇吧!”
韶江立马烦躁的皱了皱眉,都这个时候了,太后正在气头上,是最不能多说话的时候,痛恨蒋氏妇人之愚,真是够蠢的。
果然,太后厉声呵斥道:“按你这么说,那牢里就不该有犯人了!罪人皆说自己身体不适,便可免受刑罚,免去死罪,若是如此,国之法度何在?道义何在?我苦命的瑶儿所受的罪就白受了?你的儿子韶子卿是人,哀家的瑶儿就不是人了?就该被你们如此折磨,差点丢了性命?”
韶江赶紧再次磕头道:“太后所言极是,是臣教子无方,是臣这个做父亲的过错,太后若要责罚韶子卿,臣绝无怨言。”
蒋氏惊愕的看着韶江,心想着韶江怎如此狠心,就不怕他的儿子出事?
到底是妇人之愚,这就是韶江的高明之处,韶江这么说,便是在告诉太后,他好心好意收留皇帝的儿子,瞒着天下人让韶子卿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教子无方?呵呵,韶子卿是谁的儿子?那可是皇帝的儿子,你们皇家将自己的孩子丢出宫外不能亲自教导,我韶江身为臣子已是够顾全大局的了,太后您差不多就得了,若是要较真说个明白的话,可是皇家颜面难存。
太后大风大浪了一辈子,哪里能不明白韶江的意思,站在那里看着韶江这个老滑头,唇畔撇出一抹阴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