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首辅叶向高突然笑道:“世殊时异,刚刚遭逢大败,熊廷弼善守,正是辽东经略的合适人选,至于巡抚吗,广宁参议王化贞就不错。至于洪祭酒,就不劳你费心了!”
洪敷敎轻蔑一笑,双手摘下了头上的乌纱,放在了一旁。
“圣上,首辅和赵尚书所言说穿了就是以为洪某是辽东人,我那弟子又被说成投降了建奴!须知道张恪杀过蒙古尔泰,又俘虏硕托和安费扬古,他和建奴仇深似海,又岂会投降?就算是投降,老奴又岂能容得下!编造此种谎言,无非是造谣生事,中伤污蔑!微臣不屑于此等人辩驳,只求圣上恩准,哪怕让微臣当大头兵,战死沙场,也好过面对着一帮龌蹉污浊的宵小!”
洪敷敎是直接开骂了,一点都不客气。说得不少人脸色通红。也有人并不服气,琢磨着怎么上奏参劾洪敷敎咆哮朝堂的罪过!
龙椅上的天启长长叹口气,说道:“洪祭酒平身吧!朕相信你的忠心。更信张恪不会负朕!”
洪敷敎一听,泪眼朦胧。低声啜泣。
“圣上英明!”
天启沉吟一会儿,又说道:“朕早已派遣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调查,连张大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想来……”
天启没说话,可是大家都明白,绝对是凶多吉少了,三天前总兵李秉诚和朱万良已经逃回了京城,他们化妆成要饭花子,一路乞讨回来的。别提多狼狈了。
“朕询问过李秉诚等人,杨涟和袁应泰确实生死,而张恪领兵在浑河一战,击杀建奴上万,功勋卓著。此后张恪失去踪影,至今音信全无。朕以为他们都是忠臣,应当一起追封赏赐。满朝臣子,从今后只许上奏如何救时,不许肆意攻讦,如果违反朕绝不客气!”
天启虽然不够机敏。但是不代表他笨,只要多花一点时间,还是能把事情想清楚的。眼下当事人全都死了。就算争吵一万年,除了党同伐异,一点用处也没有。
倒不如索性把两方都追封了,堵住所有人的嘴,然后一心解决辽东的问题。
天大地大江山社稷最大,天启虽然从感情上偏向张恪,可是他不得不玩起了和稀泥。
东林党的人听到这个结果,虽然和他们想象的有所差距,好歹是全身而退。不如就点头了吧!
正在这时候,太监小福子偷偷跑到了魏忠贤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老魏的脸色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简直向川剧一般精彩!
“魏大伴,你们再说什么?”
天启一声问话,老魏回过神,急忙双膝跪地。
“主子大喜啊!”
“何喜之有?”
“回禀主子万岁爷,张大人回来了!”
“什么?”
天启激动地站起身体,一把拉住魏忠贤。
“魏大伴,你没有骗朕,张恪真的还活着?”
“老奴哪敢欺骗主子,张恪张大人的确安全回来了,此时他正在天津码头,等着圣上旨意!”
“太好了,朕要亲自听张恪怎么说,马上派人去迎接!”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不算大,可是就如同超级炸弹引爆,震得每个人外焦里嫩,七荤八素!
张恪竟然没死,这小子命也太大了,他是怎么回来的!
东林党的人本能感到不妙,叶向高和*星,邹元标等人交换一下眼色,叶向高站了出来。
“启奏圣上,这些天不时有假冒官员从辽东逃回来,真假难辨,朝廷理应慎之又慎。”
天启耐着性子听着,问道:“首辅,你以为该如何?”
“老臣以为应当派遣内阁会同三法司,前去辨认,确系是张大人,才能让他进京。”
“似乎也有道理。”天启喃喃自语:“赶快派遣人手吧,三天之内,朕要见张恪!”
早朝终于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愁,洪敷敎是哭一阵笑一阵,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徒弟总算是回来了,天又变得明亮,地又变得葱茏,世界一下子都美好了。
东林的几位大佬下朝之后,急忙凑到了一起。张恪回来了,他们之前的攻讦全都落空,而且张恪的作风他们可一清二楚,这小子一定会报复的。
韩爌咬牙切齿,对几位同僚说道:“诸位大人,先下手为强,我们必须解决了张恪这个祸害!”
叶向高叹口气:“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张恪这小子奸猾过人,恐怕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元翁,我有一条妙计,能让张恪乖乖伏诛,不留任何把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