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你,怎么你却不知道哪里惹着我了?”她缓缓凑近,语调凉幽幽的,“需要我提醒你翡意是怎么死的?那场劫杀是怎么发生的?”
顿时闻人雪瞪大了双眼,脸色一片惨白。闻人笑审视着她的神情,笑了一笑道:“看样子你还没有忘记。”她低低道,“有江家撑腰了不起?嗯?闻人雪,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江家是怎么因为你而一点点垮掉的,而你,又是怎么一点点一无所有的。今个你应该庆幸你还住在这里,以后好好数着日子过吧,因为不久以后恐怕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你敢!”闻人雪咬牙切齿。
闻人笑嗤笑一声:“我若是直接把事情告诉咱爹,应该你立刻就会被赶出去了。我若告诉给皇上,江家买凶杀人,要杀的还是当朝太子妃,你说江家会怎么样?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安然无恙吧。”
闻人雪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碎碎道:“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说着闻人笑便缓缓起身,“你后来会发现,你这辈子最不该惹的人就是我闻人笑。哦对了,你不是喜欢谢郁吗,这辈子不管你用尽什么手段,都无法抢走我的男人。我纵使身入黄泉,也绝不会让你入东宫哪怕做个姬妾!”
说完以后,闻人笑便离开了。恰逢下人送了汤药来。闻人笑将将走到院子便听到房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并伴随着闻人雪撕心裂肺的怒吼:“滚,都给我滚!”
闻人笑回到折春苑的时候,心里已然十分平静。两个丫鬟静悄悄地守在了房门外,见她回来,便无声地行了行礼。
闻人笑问:“太子殿下呢?”
“回娘娘,殿下正在房中休息。”
“好了,你们下去吧。”丫鬟退下以后,闻人笑便轻轻地推门进去。一抬眼却见谢郁并没有在休息,而是坐在以往她常坐的窗边看书。
闻人笑道:“不是让你休息么,你不累?”
谢郁随意地合上了书,看她道:“你把本宫一个人扔在这里,叫本宫怎能睡得着。”
闻人笑:“……”又不是小妇人,何必说得这么幽怨……她走了过去,在窗前谢郁的身边坐了下来,微微歪头枕在他肩上,问,“在看什么书?”
“在你房间找到的,还能是什么书?”无非就是带有故事性的野史札记之类的。
两人坐了没多久,便有丫鬟过来禀道:“太子殿下,娘娘,侯爷正在祠堂等候。”
闻人笑便站起身道:“我们先过去吧。”
从折春苑到祠堂,还有好一截路要走。走着走着,闻人笑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
闻人笑摇摇头,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眼下,他们沿着湖边走的这条路,正好便是当初闻人笑追谢郁追得死去活来的那一条。
若当初一早就晓得他就是太子,还会和他杠上吗?她后来也没有想到,两人的恩怨纠葛竟如此展开,到如今一辈子都难以理清的程度。
到了祠堂,祠堂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香火鼎盛。钦国侯正在祠堂里给闻人家的列祖列宗们上香。见得闻人笑和谢郁进来,便道:“笑儿,给你娘和祖宗们上香吧。”
按照道理说,谢郁这个新女婿也是要上前进香的,只是他的身份是太子,又怎好让他进香。
这厢闻人笑已经取了香站在堂前,弯身给列祖列宗拜了三拜,而后才将香插入了香炉中。
谢郁便也兀自取了香在烛前点燃,钦国侯见状便道:“太子,如此不妥。”
要烧香也是闻人家给他烧香啊,何时轮到他给闻人家烧香了。
谢郁却神色淡淡道:“有何不妥,他们是阿笑的长辈,便是本宫的长辈。本宫娶了阿笑做妻子,在此敬香也是理所应当。”
听他那么说,钦国侯便也不再阻止了。闻人笑道:“爹,可否让我和太子在这里陪娘说会话?”
钦国侯点点头,便先行离开了。闻人笑撩了撩裙摆,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放在眉间,神态虔诚。
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位母亲,但还是由衷感谢,也感谢闻人家的列祖列宗,能让她在这个世上重活一遭。
睁眼时,见谢郁已在她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两人相视而笑。
闻人笑便女子不像个女子,盘腿与他面对面坐着,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