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色蔓延开来。闻人笑死死瞪着双眼,看着血液飞溅,他们一个个头颅落地。她叫不出声,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去,仿佛自己也快要跟着他们一起死去……
??那样的痛苦,是那么的清晰。
??“啊!”闻人笑倏地惊叫一声,陡然睁开双眼,大汗淋漓。
??有那么片刻,她不清楚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直到一只手臂重新横过来,将她抱入怀,她才渐渐回过了神。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顺着闻人笑的后背,耳边是谢郁略显惺忪的声音,带着薄薄的沙哑,极为悦耳动听,道:“做噩梦了?”
??闻人笑心有余悸地胡乱答应了一声。谢郁犹不放心,强自将闻人笑的身子翻了过来面对着自己。闻人笑用自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抵着谢郁的胸膛。
??他衣襟有些开敞,闻人笑的指腹仿佛触摸到了谢郁的皮肤。她想到自己也不过穿了一件寝衣,靠得太过也不好。
??闻人笑微微喘息着,思及梦中情形,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谢郁便一直顺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道:“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话,他的一举一动,仿佛给了闻人笑莫大的踏实感,让她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
??闻人笑不知不觉地,头朝谢郁斜了过来,最终若有若无地靠在他怀中,那呼吸却是轻一下重一下的。
??“梦到了什么?”谢郁耐心细致地问。
??闻人笑恍惚地说:“梦到了小时候。”谢郁放在她后背上的手便是蓦然一顿,闻人笑继续道,“我,郁哥哥,还有绎哥哥。”
??她对这具身体的过去一无所知。可就在刚才那个梦里,年少时的喜怒哀乐,以及那血色弥漫的痛苦,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翻着翻滚于心的绞痛。
??那个小绎,就是她年少时的绎哥哥吧。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做出行刺皇帝那般危险的事情来?
??闻人笑沉默良久,卸下了所有心理防备,放任自己眷恋地窝进谢郁的怀抱,低低试探道:“小时候的事情,很多我都记不清了。你可知道绎哥哥去了哪里?”
??谢郁一语带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阿笑,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想了好吗?”
??“好……”
??在梦中,小绎是豫王的儿子。可为何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根本没听说过朝中还有一个豫王的?
??闻人笑迷迷糊糊又睡去,靠在谢郁的怀里,却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感觉怪怪的。因为总有一束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很不自在。渐渐地睡意消散了去,昨天晚上的事情又重新慢慢浮上闻人笑的心头。她无心睡意,忽然睁开了眼。
??晨光落在枝头。
??她毫无预兆地清醒,然后又沦陷进另一双眼波里。
??谢郁不知什么时候比她先醒,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闻人笑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时间也忘记了反应。只愣愣地看他面向自己侧躺着,一只手撑着头,如墨的头发从指尖流泻,慵懒非凡。
??谢郁另一手揽过她的腰便贴向自己,问:“手上的伤,还疼不疼?”
??闻人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不想反抗,她想一直这样依偎着他,靠着他的怀抱,只摇了摇头。
??他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低低在她耳畔道:“下次,不要再那么傻了。”
??闻人笑听着他胸腔里发出的跳动,愣道:“你不用去早朝吗?”
??“你忘了,昨夜父皇遇刺,受了点伤,今晨不用早朝。一会儿起身洗漱后便用早膳,而后和本宫一起去看父皇可好?”
??闻人笑想起昨晚的事情,点了点头。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好像昨天晚上过后,许多事情都在慢慢发生着改变。
??闻人笑道:“可以让我回自己院子更衣吗?”
??“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闻人笑穿着谢郁的寝衣,诸多不便地吃完早膳,在谢郁深沉的目光下跑掉了。她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吩咐宫人道:“去把白芷大夫请来。”
??昨夜大雨,今个天气清寒,却隐约有丝雨过天晴的味道。而她的房间,也依照吩咐,自她离开以后就无人进去过。
??她推开门进去,房间里仍旧弥漫着丝丝血腥。她不知道小绎怎么样了,如果硬需要一个大夫的话,让白芷知道这件事也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