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闻人笑的酒量不好,但她也知道,这种应酬就算自己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她侧头但见谢郁仰头便将一杯酒一干而尽,那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很是爽快。可轮到闻人笑喝时,冷不防谢郁就伸手过来夺了她的酒杯,神色淡淡道:“本宫的太子妃不胜酒力,本宫代饮。”
??使臣们见状,纷纷赞太子好酒力。就连宴会开始之前,对太子太子妃冷言嘲讽的使臣也轮番敬酒,闻人笑岂会看不出来,他们是故意想要灌醉谢郁。
??闻人笑看着谢郁一杯杯地喝酒,也不知怎的一肚子火气,冷不防道:“诸位远道而来,莫不是仅仅为了灌醉我朝太子吧?差不多了就适可而止吧,诸位挡着本宫欣赏殿上好舞了。”
??闻人笑的话虽然极不客气,可是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使臣们虽然被驳了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谁让自个在别人的地盘上呢。是以,在闻人笑冰冷的眼神下,使臣们都散了。
??大臣们都看在眼里,内心很是复杂。国与国的邦交,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插嘴了?可好像她维护的是太子,并没有错,还能给来使摆脸色看,委实很有勇气。要是国家邦交,没有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该直接就直接,多好。
??使臣们走后,谢郁一时喝了不少的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是他看起来心情却不错,低低若有若无地笑。闻人笑就更加的火大,道:“笑什么笑,你不知道拒绝吗?那些个杂碎,也配和你喝酒?”
??谢郁声音淡哑而轻佻:“阿笑,你心疼了?”
??闻人笑愣了愣,道:“我看你是喝醉了。”
??他好像很高兴,第一次这么高兴地参加宴会,就因为闻人笑即使心中对他有怨也还是会袒护他。因此他做了一回亲民的太子殿下,主动与大臣们寒暄。大臣们受宠若惊,这月亮打西边出来了?
??殿上丝竹靡靡,闻人笑渐渐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便起身。谢郁反射性地捉住她的手。她挣了挣道:“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谢郁从她眼里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她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低调地离开了大殿。
??只是她自以为低调,可自始至终就有两双眼睛紧紧地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殿外月明星稀,露天霜寒。外面的冷清与里面的热闹截然不同,清寒的风拂来,却让闻人笑感到越发的清醒。
??里面着实太吵,她出来静一静,脑仁也跟着轻松了许多。只是原本打算在花园里随便走走,却没想到身后跟了两条尾巴?
??闻人笑勾起朱红的唇,笑了一笑,在一段廊下墙边停了下来,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江氏母女正朝闻人笑走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恶鬼索命一般。
??还没走近,闻人雪就率先尖声质问:“是不是你!你往殿上撒了什么,害得我摔倒!”
??要不是江氏拦着,只怕闻人雪就要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和闻人笑撕起来了。闻人雪不长记性,但江氏却是记得的,眼前的闻人笑不是那么好对付,又不是没在她手上吃过亏。今晚又是这样的场合,闻人雪再闹下去,再次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闻人笑微微笑道:“我撒了什么?”
??“是你!一定是你!”闻人雪失控地一把推开江氏就扑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得我一无所有!闻人笑,我与你势不两立!”她扬手就打向闻人笑。
??江氏惊道:“雪儿!”今晚本就已经够乱的了。江氏六神无主,若是闻人笑狠心一点,任闻人雪打了她,那么闻人雪敢对太子妃动手,罪名坐实,那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得不偿失。
??闻人笑眯了眯眼,她可不会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对付闻人雪,那不是她的作风。就在闻人雪的手打来之际,闻人笑冷不防抬手,啪地往闻人雪的手臂内侧用力一拍,使得闻人雪的手非但没能打在闻人笑的脸上,反而被闻人笑借力摔在了坚硬的墙上。闻人雪看起来柔弱无骨,打闻人笑时发了狠,因而摔在墙上时同样被摔得狠,当即柔嫩的皮肤就蹭破了皮。
??闻人雪低呼两声,眼泪掉了下来。江氏恶道:“闻人笑,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把她逼到什么地步?你难道想要逼死她吗!”
??闻人笑含笑地看着闻人雪,淡淡一字一顿道:“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活着的人远比死去了要痛苦,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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