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人。”
可能戳到她痛处,她扔了把稻草甩我脸上,虽然没什么伤,可也感受到怒意。
“绣绣,别讲了。”他在另一侧低声呼唤。
接下来,他说:“寨主,你还是到我这边来,我有法子可以帮你。”
“你说说,有点道理我就放了你。”她漫不经心地说着。
看来这个女孩子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
他坚持着:“还是到我这边来,办法不行的话,吃了我也不会反抗。”
她说:“我喜欢在这里坐着。”
他说:“那寨主让我到你那边去。”
她思考了片刻,说了句:“李婆,开门吧。”
在黑暗中,有一阵细碎得像蚊子声的脚步声向他方向过去,接着就是一阵铁链哗哗声,然后门开了,他被人送到我这边。
是直接被推到我边上,吕望修防备不及抓住我胳膊。
我一把拉住,说:“这边,小心。”
他缓定气息,问:“她人在哪儿?”
我抓着他的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这。”
女孩子突然抓住我俩的手,轻笑着说:“错了,是这儿呢。”
被她摸到的一刻,顿觉毛骨悚然,那触感就好像七老八十的奶奶一般扎肉。
放下手,他说:“我先说几句,如果觉得没道理,随便你怎么处置。”
“你说吧。”
我暗暗心揪,心跳得不行,他如果有什么办法,就不至于困这么久。
他说:“我自小就跟着爹娘闯荡,去过的地方多,听到的传闻秘事也多。阴阳人指一人身上同时具有男女特征,但你,好像是可以改变其中一种。现在你的声音听上去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我猜你的身体应该有七八十岁吧?还有声音也会变,可男可女,女孩子时,脾气温柔可人,男人时,脾气暴躁残忍。现在我们能在这好好说话,真得感谢你现在女子的身份。”
女孩子笑了。
她似乎很爱笑。
“你继续说吧。”她的语气欢快,听不出恼火之意。
“我的朋友,以及前两天在这儿的人,都没了。他们带走时,你的手下人,说了句这人肉酸得不行。我就在猜,你是不是通过吃人或者喝血,让自己保持正常的样子。”
“说得挺多的么。”女孩子的味道又近了些。
我拍打他胳膊,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语气。
他握握我的手,继续说:“我听过一种方法,通过喝人血保持青春,你十有八九是在压抑另一种在你身上忽现的男子,费尽心思保持女子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声音变成了一个沉重的男声。
我怕得全身哆嗦着,拉着他,说:“怎么办怎么办?”
他把我手抓得更紧,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也在出汗。
笑声停,男声说:“知道又怎么样,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有用我就放了你们,没用,两天后一起死。”
果然,声音一变,语气都不温柔,满满都是威胁。
吕望修镇定情绪,肯定道:“一直喝血,并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是找到一个懂你问题的得道高人。我认识一个,叫孟起落,是遥青山上有名的高人,只要你愿意,我现在立马写封书信送过去,不久他就会过来,到时候好与不好,你自己会了解到,反正到时你就算吃了我们都行。你们人多,我们也逃不掉。”
男声沉默着,仿佛在思考这场交易。
我十分怀疑吕望修这番说辞,可这时候不能问出口,只对男声说:“事已至此,试试总是要的,你已经这样了,有法子总没有法子好。”
许是被打动,他终于回应:“给你们十天,如果他没来,或者没办法,我会把所有知情人,全杀了。你们明白?”
我忙回:“当然明白,我们现在这种地步,自然不会耍花招。”
“好。”
女孩子的声音再出现,甜甜回答了这一句。
这到底是什么人,变化的这么快。
只听到她从地上起身,抖落稻草,走到牢门前,轻轻和那个叫李婆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门关上,铁链哗哗作响扣在一块儿的声音。
她走了,暂时安全了。
我们俩同时深深送了口气,抓着的手慢慢放下,汗水淋漓。
我问:“你说的这些,有用么?”
他回:“不知道。”
“那个孟什么的高人,会来么?”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
我立马着急上火,绝望道:“你,瞎掰的?”
他又拉着我,叫我安静,“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