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篁幽幽,有琴音渺渺入耳。
姜沉禾脚踩在翠色竹叶之上,一阵沙沙之声顿起,正合着这琴音,有种奇异的悠然之感。
河走紧随其后,见她脚步从容,不紧不慢,仿佛并不知即将面临的危险,不禁愕然惊住,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愈发奇异起来。
他早知这位主子大胆,却未曾想对方大胆到这种地步。
在他看来,从来都是武功高者为尊,而那人武功之高,是他平生未见,他只远远瞧上一眼,便止不住浑身发抖,那是弱者对强者的畏惧,其实这是人之本能,可是……
他这位小主子,竟然连这本能都没有么?
她还是不是人了?
不仅如此,她那模样……
只见那少女步子淡然随意,如云中漫步,衣袂翩然如蝶飞,恍若融入这竹篁幽幽之中,简直……浑然天成,还有一股子飘然幽独之气,仿佛要羽化离去……
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河走觉得那心慌之感减轻了几分。
然而,他们如此行了一刻钟的时辰,他便见远处有一翠色竹屋,而那竹屋雅致脱俗,在这竹林中,乃是一处靓丽所在。
可是,他的心便是蓦然一突,因为此处已然距那竹屋三丈,不用他上前,便觉一种天然的威压,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起来。
可是,对此,姜沉禾恍若未觉,在河走惊恐的目光下径直向前,脚步依旧是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变化。
河走下意识便要喊住对方,可是,想到姜沉禾那脾气,不知怎么的,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他没有发出声音,可是把守在此处多日的梁军侯等人吓坏了,惊的两个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大呼,“大小姐,危险!”
他这样说着,竟然顶着那强烈的心慌之感疾步挡在姜沉禾的面前。
然而,他这般的担忧,姜沉禾霍然张目间,眼中隐隐有戾气闪现,目光冷冷的向他扫了过来,这可把梁军侯给吓坏了!
心中那个苦啊!
娘诶!他冒着性命之忧救这位大小姐,可倒好,没有落到好,反倒是被对方这般瞧着!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禁问道:“大……大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姜沉禾方从琴音中回过神来,见梁军侯这般模样,便知对方是慑于自己方才那突显的戾气。
而事实上,那戾气乃是她自然发出,因为她正听那琴音入神,却被人打断,心中自然将此人恨极了。
不过,她的怒火也就是一瞬间,便很快消散,况且,她此时也有事情问梁军侯等人,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道:“那日一别,已有一月有余,不知军侯过近来可好?”
梁军侯便是一呆,愣愣的看着姜沉禾,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这这……
方才眼光厉的要杀人,此刻便如此温柔可亲了……
他……他没看错吧?
因而,他不由得望向河走,只见对方嘴角也是一抽,显然被姜沉禾这般模样惊呆了,不过,他真是庆幸,幸好他十分明智,没有去打扰这位大小姐,否则,现在得罪他这个小主人的人,可是他了!
不过……
咳咳,眼前,这个问题总是要解决吧。
因而,他朝梁军侯点点头。
梁军侯这才磕磕巴巴得道:“那个……嘿嘿,这些日子属下过的甚好,甚好。”
他从小没有读过多少书,哪里会吊书袋呢?
姜沉禾微笑着点点头,不禁扫了一眼周围景色,待到望见那竹屋的时候,也是蓦然惊住。
真是……
好雅致的竹屋啊!
只见那竹屋虽然乃是寻常竹子搭建,可是,竟然不知怎么的形成那般奇异之状,而且,竹屋的门前挂着一串串翠色的竹制风铃,又有贝壳嵌入,使得那翠绿中多了缤纷的颜色,远远望去,简直是漂亮极了!
真是,好精巧的心思啊!
姜沉禾不由得大赞一声。
而此时,突地有一阵清风吹来,那风铃便随风飘荡,碰撞间,声音极为悦耳,只觉心神涤荡。
好巧的手啊!
竟怎么制成这等风铃,不仅仅漂亮,声音也是如此悦耳啊!
因而,她不由得举步朝那风铃走去。
她这一举动,再次把梁军侯给吓坏了,急忙道:“大小姐,那竹屋,去不得!”
姜沉禾被他这一喊,迅速回过神来,不禁茫然的望向对方,道:“为何?”
那梁军侯嘴角便是一抽!
什么为何!
合着,这位大小姐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么?
当然,他自然不敢反问姜沉禾,而是恐惧的望向那竹屋道:“那……那是将军恩人的住所。”而事实上,纵然荣国公再次将梁军侯等人派了出来,但是并未告知他崖底之事,毕竟这是关乎姜沉禾的闺誉,能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分危险,因而,荣国公出了那告示,梁军侯自然也觉得此人乃是荣国公的恩人了。
姜沉禾惊住,目光奇异的望着那竹屋。
梁军侯见她竟然也是变色,再次吃了一惊!
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