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姜思宁那治虐的医术,的确是从姜沉禾那儿学来的了?”
竹墨轻轻的点头,道:“是。”
陆成珺的脸上陡然蒙上了怒色,衣袖一拂,只听“砰——”的一声,她身旁的炉瓶便被扫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竹墨惊了一跳,却不敢再言语,只见陆成珺死死的盯着那碎片,美丽的脸已然变得扭曲,“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儿的呢?”为什么她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她这样说着的时候,心思急转,极力的回想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想起在几个月之前,姜思宁带了张嬷嬷,查出了王妈妈私贪,解了姜沉禾的困局,姜沉禾便对姜思宁的态度有所改观。
可是……后来,两人的关系也一直不是很好,哪怕是姜思宁举荐姜沉禾入宫解释药方之后,也未见姜沉禾对姜思宁有什么感激之意……
可是,怎么突然……突然间姜沉禾就传授姜思宁药方了呢?还让姜思宁大放异彩!
陆成珺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依照她曾经的布局,姜沉禾已经恨透了姜思宁,绝对不可能轻易冰释前嫌,更莫伦传授药方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极力的思索着,可是任凭她聪明绝顶,竟然也没能够想清楚,而想到她此时也能够动用姜贵妃给她的姜家势力,可是……可是却不能够查姜思宁和姜沉禾,真是有和没有一样,着实憋闷,真恨不能那些人马上成她自己的!
那么这个时候……
既然连姜思宁那个蠢货都已经扬名,也就是说,她用了整整两年才毁了这二人名声,让他们成为她陆成珺的陪衬,可是如今,却因为一次治虐……
她的努力,她的谋划,她的苦心经营就这么容易被毁为一旦了!她的心在滴血,恨得发狂!
姜沉禾也就罢了,现在又加上一个姜思宁,他们把那光彩都夺去了,她陆成珺……竟然被生生比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恨得愈发厉害,不过……
她的神色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因为……她无须恨多久了,因为她早就打算送他们二人入黄泉,而今,不过是让两人作个伴儿而已,免得黄泉路上寂寞啊!
想到此处,她才渐渐的露出笑容,只是双颊的肌肉抖动着,看上去极为的狰狞可怖。
竹墨见她如此,已是骇然变色,小姐这笑……这笑简直是太可怕了!
翌日一早,赵卓然等人早早的便到了重症组,而此时,那些被治坏的患者同样也到了,早就排了一溜,姜思宁坐在那已然看诊了五六位患者,就是赵卓然等人,也看诊了一位患者,就连药方都让姜思宁确认完了。
可是,当目光再扫向门口的时候,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无疑,他们此时皆坐着等待姜沉禾的到来,如今已然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陈婉仪早已失去了耐心,怒道:“这个姜沉禾,难道是怕了,竟然不敢来了么?”
古太医在那儿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摇头叹气道:“那方子根本就不能够治虐,想来那侯书生也还未来,恐怕是性命堪忧了啊!”
赵卓然和楚碧瑶本是焦急,听闻一惊,“这……这不会吧?”可是,其余患者都来了,就那侯书生未来,除了这个理由……还真是想不出其他。
因而,赵卓然整个人都傻在那儿,脸上又是后悔又是悲痛道:“此事乃是我之过啊!倘若我不相信姜沉禾立的军令状,那书生此时纵然病情加重些,也不不会丢了性命啊!楚碧瑶听闻也是心中悲痛道:“那男子乃是家中顶梁柱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孀妻稚儿,他如今一去,可是毁了一个家啊!这个姜沉禾……着实……可恨啊!可惜……可惜后悔晚矣,晚矣!”
她不停地哀叹,又是恨,又是悲,又是怒,情绪可谓是复杂不已。
陈婉仪见她如此,便知她是恨极了姜沉禾,心中高兴不已,这个姜沉禾,往日不知给给使了多少绊子,她今日总算能够报仇了!她这样想着,便转头对楚碧瑶道:“碧瑶,如今看来,这个姜沉禾知晓人给治坏了,想要躲,恐怕是不会认那一命抵一命的军令状了!”
楚碧瑶方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得道:“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立下,已然签字画押,她堂堂姜家嫡女,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陈婉仪一脸的嗤笑,道:“碧瑶,你还不知她,这位姜家大小姐,出尔反尔的事情可是做的多了去了!”
想到关于姜沉禾的那些传言,楚碧瑶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愈发恨极了对方,道:“那么,现如今……”她这样说着,目光望向陈婉仪,显然在出言询问,陈婉仪便知她的机会来了,笑道:“现如今,也只能差人去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