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向地面。
“长老!”崇云大惊失色,连忙上去接住他。
公孙玉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渗出更多的血,此时他的前襟之上也有鲜红透出,好像斑斑点点的红梅,那是水蝎子所伤,未痊愈的伤口,本就没有好好修复,如今伤口裂开了。
“长老,您受伤了!”修蔓惊呼,不曾想公孙玉身上竟然带着伤。
公孙玉笑着摇头,“无碍。”
小彤焦急道:“那……小禾姐她……”
公孙玉的嘴角滑过一抹担忧,“她……没事。”她的伤势太重了,他耗尽了所有的真元才将她的经脉和脏腑修复到了三成,好在她应当不久可以醒来,那时候便可自行修复了,这也是因他将纯阳之意领悟了不到一成,刚刚窥破一丝纯阳生机之意,倘若他领悟的更多,那么同样的真元,效果却会是天壤之别。
修蔓狂喜,“真的,真的没事了?”
公孙玉望着这个陌生的女子,目光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扫过,似乎在猜测着她和姜沉禾之间发生了什么,竟令她欢喜成这般,如此,他也可以放心离去。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修蔓几乎语无伦次,高兴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公孙玉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这个给她服下吧。”
修蔓连忙接过,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公孙玉又开始咳嗽起来,便将话咽了回去,崇云当即道:“天色已晚,长老便歇在璇玑峰吧。”
公孙玉浅浅一笑,“有劳了。”求之不得,怎会拒绝?
崇云当即陪伴公孙玉安排住处,小彤也紧随其后,希望能帮一些小忙,只有修蔓一个人留在紫竹林,望着公孙玉一行离去,才将公孙玉送的那玉瓶拔开。
一股异香飘逸而出,修蔓微微一惊,心想这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如此香?她没有见过灵液,自然不知道,既然看不出,她也不去细瞧,小心的捏开姜沉禾的嘴,将那一瓶一股脑倒入她的口中,看到她的嘴能够动了,感觉她身上那旺盛的生机,她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腰。
“嘶——”真疼啊!
看来不是幻觉!
这些日子她一直期待姜沉禾能够好起来,总是感觉她的生机仿佛旺盛了起来,便知自己念想太深,已经成毒产生了幻觉,此时才真正的确定了。
然而,她哪里知道,那不是她的幻觉,而是姜沉禾确确实实的在恢复,只不过情况太过匪夷所思,她又怎么可能猜到?
一直以来,谷成丹那句,“她的求生意志不强。”萦绕她的心尖,已经成了她的心魔,此时终于确定她无事了,修蔓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一时间一桩心事放下,多日来的疲惫也蔓延上心头,不一会竟趴在姜沉禾的玉**前睡着了。
月过柳梢,太阳渐升。
姜沉禾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睫毛抖动了几下,眼睛就慢慢睁开了,而她这一醒来,身体上的疼痛感就更加清晰,哪怕是她再能够忍痛,也禁不住身体颤抖,嘴唇发白。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肌肤到脏腑,无一不痛,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却不停地回放着那个画面。
他一身黑袍,躺在火海里冲她微笑。
“你死,他生。”
“他死,你生。”
他是因为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才做了那样的选择么?
“咳咳咳——”姜沉禾剧烈的咳嗽起来,此时她的伤势只修复了三成,一咳嗽从里疼到外,她却懒得理会,仿佛身上的疼能够抵消那来自灵魂和内心的疼痛一般。
轻轻的闭上眼眸,一缕鲜血从嘴角渗出,在要隐去的月华下显得异常妖冶刺眼。
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支撑着坐起身来,而她这一动作就惊醒了修蔓,看到睡了多日的人竟坐了起来,修蔓欣喜不已,“小禾,你醒了!”
姜沉禾似乎有些恍惚,集中精力去看修蔓,待到看清她的面容,她的心底略微浮起一丝暖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两个字,“修蔓。”
“是,是我,小禾,你感觉如何,可觉得不适?”
“你……”想要问修蔓为何如此憔悴,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心中掠过一抹心疼,便知一定是因守着她的缘故累的,不禁心中感动不已,柔声道:“我无碍了,你快去歇息吧。”
修蔓哪里会放心,“你真的无碍了?”
姜沉禾认真的点头,“真的。”
修蔓长长的,长长的松了一口,竟双手合十,念起阿弥陀佛起来。
姜沉禾看得心中暖意蔓延全身,似乎那种痛楚减轻了几分。
修蔓则是高兴的准备清粥小菜去了,姜沉禾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有……可有往生纸?”
修蔓欢快的脚步突然顿住,回头望着她苍白的面容,那双昔日清澈的双眸竟变得暗淡无光,想到那黑袍人,她的心上一痛道:“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