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结束了谈话,沈煦的笑瞬间消失,把IPAD放在客厅茶几上,起身,“不早了,你休息吧!”
虚伪的表象过后,沈煦,还是十二年后的沈煦。
万辰目送着他走进屋,关了门,虽然清楚会有这些冷淡的待遇,心里还是会有失落感。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望向简单贴了石膏线的天花板。
沈煦,再也不是那个会成天粘着他的十七岁大男孩。
一心一意爱着他,为他做再多的牺牲也甘愿,整天谈论房子、永远的傻小子。
十八岁以后,再没有人会对他这样。
深重到刻进骨子里的爱,又怎么会,清理得干干净净。
十二年,一直孤身一人的沈煦,无法走出那段感情的沈煦,无论如何,他也会追回来。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他们有一生,可以慢慢耗下去。
万辰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就算是奇迹,只要他坚定信心,一定会创造出来。
望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他等着那扇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天。
第二天上午,沈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顶着鸡窝头穿着秋衣秋裤踩着拖鞋打着哈欠走向卫生间。
嘘嘘后,挠着脑袋眯着眼想着再回床上窝个几分钟时,万辰从厨房走出来,端着盘煎鸡蛋冲他微笑,“起来了。”
沈煦脑袋一瞬间短路了。
眼睛瞪得牛大,张着嘴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不是做梦,这人是肉填血充的万辰,昨儿刚刚住进他家的万辰。
万辰穿着米黄色的厚毛衣,衬着白皮肤,一如当年的帅气逼人。
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二流子造型,沈煦嗤笑一声,要不要对比这么强烈。
万辰当年的追求果然没错,所以人现在高高在上,时刻保持绅士范,而不像自己,从早到晚的大叔风,还TM是猥琐型的。
万辰:“换好衣服来吃早餐吧!”
沈煦回了屋,刚扒了套外出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套上了厚厚的家居棉睡衣。
这屋又没“人”,我换给谁看哪!
出了屋,牙没刷脸没洗,坐在餐桌前,抬起一脚踩着椅子,如果不是穿着袜子他真能抠抠脚趾缝了。
他拿起一块面包片嚼了两口,笑,“哈哈……十几年不见,你这口味西化了,面包煎蛋黄油,哈哈……不好意思,我这平头百姓真吃不惯这种东西。”说着,他起身进了厨房,在煎蛋上撒了椒盐和孜然,走出来后,刻意在他面前,低着头对着盘子大声吸溜两口把半熟的蛋黄吸进了肚,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把剩下的蛋白捏进了嘴里,吧唧吧唧,“煎得不错,你老婆以后有口福啊,这年头,找个会做饭的男人不容易。”
万辰沉默着看完他的表演,嘴角挂起淡淡的笑。
吃完煎蛋,沈煦把盘子扔到桌上,“行了,谢谢你的早餐啊,不过,明天别费这劲了,我这升斗屁民就适合包子、油条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廉价东西。噢,还有,你也看到了,我坏毛病挺多的,就是大家口中的糙老爷们,你既然要在这住几天,就别太介意。毕竟这是我家,我随意惯了。也不可能迁就你一个外人吧,你装看不见好了。”
说完,他拍了拍万辰肩膀,手插棉睡衣口袋里,哼着小曲踩着棉拖鞋走出屋。
哼,他是不知道万辰来这的真正目的,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什么好事。
仗着皇亲国戚,这人是打不得骂不得撵不得气不得,那,恶心恶心,总成吧!
晃到四宝小店,他从货架上拿了新牙刷和牙缸,在四宝的嚷嚷声中走进卫生间。
闲聊了好一会,才见万辰人模狗样地走出他家。
四宝忙探头问道,“万哥出去啊!”
万辰笑笑,“是,有事要办。”
四宝:“万哥晚上回来吗,我二姐家办派对,要来凑个热闹吗?”
沈煦恨不得一脚踹到他脸上,感情他昨儿说的话都进狼耳朵里了。
万辰犹豫了下,“我尽量吧!”
万辰走后,沈煦把他从头数落了一遍,你是熊心豹子胆虎心狗娘胆都吃了,什么人都敢招惹……还叫人到你二姐家,你不知道他有恋童癖啊!都摧残了一二三四五、八个孩子了……什么,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什么,我眼红人比我混得好,对人有偏见……你你你,我算是看清你了,钱四宝,你以后就姓钱吧!我今儿跟你绝交,明儿再看你表现!
脸红脖子粗地说了一大堆,沈煦拍拍屁股气回自家小屋,门甩得呯呯响!
中午的时候,四宝端了盘红烧鸡进屋来,绝交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的男人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绝交协议,暂停一会。
啃着鸡屁股,四宝好奇地问沈煦,是不是跟万辰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一见他就来气。
沈煦冷笑两声,咬了口鸡大腿,“气个屁,就他,还不值得我动气。”
他的确对万辰没什么气,不过,也不能大肚得拉着横幅晃着彩带蹦蹦跳跳高唱“热烈欢迎”吧!
有些人,就适合放在天边,哎,咱眼不见心不烦,什么恩恩怨怨,咱放一边,小日子过得也舒坦。
可你说,这人要是天天搁你面前晃来晃去,还时不时蹭蹭你的脸搭搭你的小肩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咱照样哥俩好的姿态。
就有点给人添堵了吧!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谁对谁错,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不了朋友,更别提什么狗屁兄弟。
他虽不知万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乖乖任他宰割。
再想害他一次,纵使有十个万叔李姨撑腰,他也绝对会和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