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说起来许薇姝到觉得过年都是一个样子,和以前没太大的差别,给小宝送了一身缝了几针的新衣服做礼物。
小宝也长大了,给自家姐姐送了一本子自己这一年来练的大字。
都是比较好的成品,那些写坏了的字儿肯定不在其中。
厚厚一本,足足有好几百页,每个字都写得极为用心,从稚嫩到成熟,只看这个,就能看出这孩子一年来的进步。
许薇姝看了确实很高兴,应该说特别有成就感,把个整日怨社会的叛逆小子养得白白胖胖,又听话又懂事,还学会了心疼人,怎么可能不高兴?
高兴之余,她也觉得有点儿烦。
光是给各处的年礼,如今就多出一堆娘娘们要送,身为女官,平日里收了人家娘娘的赏赐,现在就轮到她还债的时候。
不只是娘娘,身上背着品级,皇帝那儿也是绝对不可或忘的。
虽然五品以上的官员们,都有资格给皇上送礼,能摆在皇帝眼前的,恐怕也只有寥寥数人。
许薇姝只好翻箱倒柜,把以前娘亲送礼的单子找到,按照单子写自己的礼单。
至于娘娘们,不能送敏感的东西,就派人去白云观拿了几个护身符,让几个重量级法师给写几句祝福语。
许薇姝向来同白云观的道士们交好,这点儿事儿,她连人都不必去,保证妥妥的。
可这东西,搁在娘娘们眼里就是稀罕物,不但稀罕,还有心。
平日里就是看许薇姝不顺眼的,得了这样顺心顺意的礼物。恐怕也要熨帖些许。
许薇姝闷在屋里处理琐事,总觉得外面的炮仗声有点儿乱,扰得她心里不安静。
宝琴她们那帮丫头到是热热闹闹地开始操办。哄着一帮子穿红戴绿的小丫头喜气洋洋地玩各种游戏,投壶。双陆,玩得开开心心,好像生怕不热闹了,她就会寂寞得掉眼泪似的。
许薇姝弄不懂,自己在丫头的眼里,难道就真这般多愁善感?
再一想,她是挺可怜,以前过年。爹娘都在,那是大家闺秀,众人羡慕,如今只剩下她和小宝,小宝变得贴心了,那也不是和她在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难道还不值得伤感。
许薇姝也不好到处去说——这点儿没什么,我以前在归墟,哪里有过年的概念?就是过年,陪着我的就是一头不会说话的白鲸,再加上同样不会说话的动物们。早就磨练的神经粗大,别说过年还有这么多事儿要忙,没伤感的工夫。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也习惯的紧,用不着紧张。
什么都不能说,也只有由着丫头们耍宝哄她开心,只当看新年联欢晚会。
今年老太君身子骨不好,冬日里还小病一场,就特意告价,不去宫里赴宴。
肖氏虽有心去,但老太君病了。别管这病多么不要紧,她也侍疾。否则就是不孝。
到是皇后特意给了许薇姝殊荣,让她进宫去。
许薇姝接到旨意也是哭笑不得。别的女官羡慕的不行,她就恨不得皇后别这会儿惦记着她,宫里的宴席有什么好吃。
而且,过年的时候礼特别多,别的时候,她显少要行跪礼,过年却不行。
幸亏一群人一块儿,大家一起倒霉,她缩在后头心理障碍也就不那么严重。
只当是给长辈们磕头拜年就是。
紫宸殿的宫女们给准备的垫子厚实柔软,到不至于忧心弄伤了腿脚。
别的府里出来的那些贵妇千金们便没这么好的待遇,回家怕是泡半天热水,也不一定能恢复得过来。
按部就班地应酬完各项礼仪,皇帝先喝了酒,道一声开宴。
太后和皇后这边也就让大家松散开。
许薇姝在宫里的人脉,可不是往年能比,自有小宫女给她捧了手炉,又给她倒上热茶,连菜都是她爱吃的,御膳房那边专门孝敬。
宫里有脸面的女官,都是这待遇。
放下茶杯,换了个酒杯,许薇姝以前就挺喜欢小酌,还算有一点儿酒量。
宫里的御酒,入口香醇绵软,给女眷桌子上摆的都是果酒,度数低,喝得再多,也不过微醺而已,少饮几杯,肚子里有股子热气,一下就舒坦了。
她端着酒杯,找了个隐蔽的地处,坐下来欣赏台上的歌舞。
今年教坊司献给皇帝,太后等主子们的节目,却比往年更新鲜些,除了传统的歌舞之外,还有舞台剧,头一出就演花木兰,显然是为了奉承太后。
听说宫里流行花木兰,那是因着太后喜欢,一连让教坊司演了好几天。
教坊司那边也是花样百出,故事早不单纯是许薇姝戏本里写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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