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架里塞着十几只从镇上买来的鸡,本来准备杀了炖肉的。
帮厨的伙计去后院抓鸡,可是离鸡架还十几米远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鸡架,立刻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屁滚尿流的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伙计就叫来了十几个人,有村里来道喜的村民,也有高家的长工,而为领头的正是今天结婚的新郎,高地主的儿子。
这十几人离老远看到鸡架前的场景,全都头皮一麻,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一样,身子抖了一下,脸色煞白,胆子小的两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因为鸡架门开了,十几只鸡都从架子里出来,可是没有一只鸡跑丢了,相反整整齐齐的倒在地上,全都炸了毛,瑟瑟发抖不止,就像是被下了麻药一样,一动不动,而十几只鸡的旁边,赫然有着一条黄皮子!
黄皮子在东北太常见了,农村人都见过,打死的也不少,可是这只黄皮子实在是太不寻常了,首先,这只黄皮子非常的大,顶正常的三四个大小,像条小狼狗,而且浑身的黄毛中还掺杂着一缕缕的白毛。
这只黄皮子不紧不慢的来到一只杂毛的小鸡前,然后一探头,就用尖利的牙把小鸡的脖子咬破了,用嘴巴****着淌出来的血。
那只鸡明显想要逃走,可是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就是动不了,眼睁睁的,任由这只黄皮子喝自己的血,而在这只鸡的旁边已经有四五只鸡已经死透了,脖子全都被咬开了,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都吓傻了,这黄皮子明显是成了精啊!
这只成了精的黄皮子也感觉到有人来了,停下了喝血,转过头来,一双晶亮的棕黄色的小眼睛盯着所有人,一点都没有害怕逃跑的样子。
在场的人被黄皮子看了一眼,都仿佛从黄皮子的小眼睛里感觉到了轻蔑嘲笑,这哪里是黄皮子,分明就是一个人!一条黄皮子和一群人对视,那场景是要对诡异,有多诡异。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家的大少爷,他看着那一地的鸡血和鸡毛,心中翻腾起一阵怒意,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竟然来了黄皮子精,还弄的到处是血,太不吉利了!
“你们怕啥?它还能吃人不成,给我上两个人,给我把这个畜生打死,打死的人,这个月的工钱翻一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得到了高大少的承诺,一个胆子大的长工就地拎起一个棍子就冲了上去,朝那黄皮子当头就是一棒子。
可是那黄皮子非常灵巧,蹦跶两下,就跳出了好几米之外,还眯着眼,咧着嘴,发出一阵刺耳的唧唧声,像是在笑一样。可是下一刻,这只黄皮子精就悲剧了。
这个高家大少从小就喜欢玩弹弓,没事就上山打鸟,玩的年头多了,就练出来了,打的贼准,二三十米高树梢上的家雀,一打一个准,而且弹弓一直不离身,如今用的是铁胎的柄,拧了十几股牛皮筋还掺了鱼胶的弓子,用的弹子儿是黄泥巴搓圆了晒干的丸,又硬还顺手,杀伤力比一般的弓弩都大!
高家大少正是趁那黄皮子精得意的时候,掏出弹弓子就射,正正打在了黄皮子的胸口上,直接给小狼狗大的黄皮子精射了个大跟头。
就看到那黄皮子精嘴巴里吐着血丝,发出吱吱的惨叫声,一溜烟的顺着篱笆钻跑了,围观的村民和长工都齐声叫了一声好。
高大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就转头回去了,当晚就和新娘子入了洞房,黄皮子那事也渐渐忘了,没过多久,新媳妇怀孕了。
可是怀孕后,高家媳妇就总做恶梦,总是梦见一个穿着黄棉袄,尖嘴猴腮的小老太太坐在地上抹眼泪,还不断的咒骂她,说要让老高家给自己的大孙子赔命,高家人都没太当回事儿,只有高大少心里有些犯嘀咕。
十月怀胎,等到高家媳妇分娩的那一天,出事了,高家媳妇生出来一个浑身着黄毛的怪物,接生的婆子当场就吓昏过去了。
据后来看到的人说,高家媳妇生出来的是个婴儿形状,可是全身都长着一层浅黄色的柔毛的东西,尖脸,窄鼻,趴着的姿势也和正常的婴儿不一样,侧身蜷缩着身子,两手两脚都拢在一起,和小猫小狗似得,而且没过一个时辰,就断了气。
高家老天爷当天就命人找来了一个挺有名的先生,先生来了后,了解了一番后对高家人说,他得上山一趟。
一直到深夜,先生回来了,告诉高家人,高家大少用弹弓打的那条黄皮子不是普通的黄皮子,是大头山上黄皮子瓢把子,也就是在高家媳妇梦里出现的那个小老太太,黄三太奶的孙子,那只小黄皮子虽然有几十年的道行,可是很少下山,几乎没和人打过交道,不知道深浅,结果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