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只有一个老师,那就是夫子,我的皇帝陛下,你可不要害我,至于我为什么来,你难道不知道?”
刘元彻看着这个凡人眼中真真的神仙人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父皇见到他时,看见他倚坐在栏杆上,也是这般吃葡萄,看着年幼的自己。吝啬的他不舍得递过来一个葡萄“那,看你眼巴巴的,想吃?想吃就叫哥哥!哥哥给你吃葡萄!”那时的他童言无忌,他祛祛的叫道“哥哥”
先帝哈哈大笑,对这乱的不成样子的辈分也没想出言制止,这声“哥哥”他一叫就叫了18年,直到他登基继位,他就不再让他叫他哥哥了,他18年,他教了他文治武功,教了他治国安邦之策,唯独没有教他道法仙术,他说活久了就会累,你做皇帝的更累,既然这么累,就不要活这么久好啦。
儒衫男子见他呆呆发神,他摘下一个葡萄,递到他的面前道“又发呆,好啦。给你吃颗葡萄”
刘元彻接过葡萄,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还是当年的味道。
刘元彻说道“您知道丰安镇的情况了?”
儒衫男子冷哼道“我的神识自然是知道,你明明关心,也不知道多派一些高手,你可知道,如今这丰安镇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化神修士可能都会九死一生,你把他丢在里头,不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刘元彻听到儒衫男子说的如此凶险,他的脸色不断变换,最后他又震定了下来,他默默道“谁叫他做了我的儿子,死了这么多百姓,死他一个又何妨!”
儒衫男子听他这样说,他显然有些生气,一把摘下数十颗葡萄,一齐扔进嘴中,他说道“是不是你的儿子我不管,但他是小朵儿的孩子,刘元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死在战场上,死在和你几个儿子明争暗斗的朝局里,但是你为了你的国家,为了你的子民,为了大局,他要死在江湖,死在修真人的手上,你见死不救,但我不许,我慕行煕说不许,他的命谁也要不了!”
刘元彻知道儒衫男子没有说大话,但是你救的了一人,如何救一国呢。
他的手有些发抖,自己的孩子他何尝不想救,早知丰安变故,他又怎会派刘政去哪里,不如派破神军几个统领去直接了事,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但是刘政已经入了局,他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身在帝王家,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他的一举一动都关呼整个天下,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他不急不慢道“破神军来报,说他在丰安镇出现了,如果可以,丰安镇后,你可不可代我去见他一面,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
儒衫男子慕行煕听这样说,他对刘元彻口中的他显然也十分感兴趣,他笑道“喔,他出现了,几千年了,他终于出现了,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刘元彻知道慕行煕一向言行无忌,他叮嘱道“还请您多担待些,他对我们刘家很重要!”
慕行煕破天荒的正色道“这些事还用你教我,我自然理会的清清楚楚。”
刘元彻放心下来,他又问道“您现在能看到丰安镇的情况吗?”
慕行煕笑着说“我还以为你真铁石心肠了呢?放心,有我看着,出不了大事,磨砺他一到也好,不过如果他们插手的话,我本体不去,恐怕也没有办法”
刘元彻抬头看向那鳞次栉比的屋顶,皇家的书院顶都比平民家的高的多,他喃喃道“那就够了,够了,至于他们出手的话,那就是他的命,您就不要去了,算我求你,为了赵国亿万的百姓求您”
慕行煕冷哼一声,但这次他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身体一闪而逝,消失在了这座教出了无数帝王的书院之内。
刘元彻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他有些失神,他自语道“小朵儿,我也老啦,老啦,反而不敢下来见你,怕你看到我这老态龙钟的样子会笑我,我们的政儿长大了,他长的比较像你,和你一样好看,不瞒你说,我不想让他做帝皇,因为帝皇太累,如果他这次回不来,我很快就来陪你们,到了下面你就使劲打我,打的我魂飞魄散。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小朵儿,我想你啦,如果不是当这个皇帝,我早就下来陪你了…,当皇帝真累啊”
皇家书院,勤学殿石阶上,那个登基二十八年来夜夜批改奏章到深夜,那个从未有一日不早朝,那个以勤政爱民为人称道的赵国皇帝刘元彻靠着台阶睡着了,一向沉稳的他此时竟泪流满面。
勤学殿屋顶,一个儒衫男子睡在房檐,一手拿起身边的酒壶,猛灌下一口,又从玉盘中抓起一把葡萄,葡萄颗颗晶莹剔透,他一口吞下,酒下葡萄,亦如那面上泪,亦如那壶中酒,苦甜自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