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见识,岂不失了身份?”
刘平还未说话,爬在地下受刑的白敬却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急急地叫道:“刘都尉救命——”
“刘县令,这是怎么回事?”刘平也就顾不上理会张飞的无礼了,“这白敬可是本县的乡绅,德高望重,刘县令为何对他动用私刑?”
“回刘都尉,下官岂敢动用私刑,白敬隐瞒田产,偷逃田税,本人已是签字画押,供认不讳,下官乃依大汉律处置,不敢偏私。”刘泽不卑不亢地道。
刘平的脸上阴睛不定。“那就看在本官的薄面上,先放了他再说吧。”
刘泽拱手道:“抱歉,下官依律行事,不敢徇私,都尉之请,下官恕难从命。”
刘平大怒,在这平原境内,不给他面子的人确没有几个,这个刘泽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官,却公然敢和他叫板,如何不令他愤怒。刘平用手指点指着刘泽,厉声道:“刘泽!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的官是当到头了吧?”
刘泽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在下受命于朝庭,自当恪尽职守,至于当不当官,恐怕你刘都尉说了也不算吧?”
“你……”刘平怒火冲天,气愤填膺,一句话淤在胸前半响也说不出来,最后怒极反笑道:“哈哈哈,那依刘县令的意思,平原但凡瞒报田地偷逃田税的都要依律惩处了?”
“不错!”刘泽掷地有声。
“哈哈哈,本官也家有田产,倘若瞒报的话,刘县令你又当如何处置?”刘平一脸戏谑的口吻。
“在下自当依律处置,就算是国相田亩,也同样照查不误。下官奉劝都尉一句,朝庭此番对核查田亩,隐瞒逃税相当重视,犯案者轻则丢官去职,重则性命难保,都尉可要认清形势,好自为之。”
刘平冷笑一声道:“刘县令,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岂敢岂敢,在下不过是好意提醒。自黄巾乱起,朝庭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加强赋税的征收力度势在必行,都尉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自行到国相府查看公文。不过我相信刘都尉是聪明人,如何审时度势自有主意,又何须在下明言。”
“这个何须要你提醒,本官又岂会知法犯法!哼!告辞!”说罢,刘平也不再理会受刑的白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刘泽注视着刘平的背影,嘴角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刚刚赶来的丁县丞和吴县尉却是叫苦不迭,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刘平,恐怕平原县此后再难有宁日。
“刘县令先前讨要钱粮已然得罪林国相,今日再得罪刘都尉,以后刘县令恐怕在平原国寸步难行矣。”丁县丞知刘泽根本就不懂为官之道,还没来几天就将平原最不应得罪的两个重要人物全给得罪了,看来先前跟他说过的话算是白说了。
刘泽倒是一脸的坦然。“本县依律行事,何须看他们的眼色,何况我乃为朝庭职守一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苍生社稷才是本县该考虑的。”
“只怕他们会携私报复,刘县令仕途堪忧啊。”
刘泽淡然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刘泽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何惧之有?”
丁县丞没了言语,只是摇头叹息。
此时衙役过来禀报:“犯人白敬方才行刑二十鞭,还差三十鞭,敢问县令是否接着行刑?”
刘泽再看白敬,早已是抖若筛糠,真若是再打上三十鞭的话,焉有命在,真要是把他给打死了可不好交差。
“那三十鞭权且记下,将犯人白敬打入囚牢。吴县尉,你速带人去查抄白府,但凡有反抗者,一律就地擒拿,不得有误。云长,你和吴县尉同去。”
吴县尉迟疑了一下,还是领了命,和关羽带着兵丁赶往白府去抄家。丁县丞和一班衙役押着白敬返回县署去了。围观的人群也就散去了。
贾诩倒是有些忧色,刘泽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道:“文和似乎有些异议?”
“主公雷厉风行刚毅果断地处理了一个棘手的难题,诩深感欣慰。但主公可曾想到,此次丈量勘查田亩之后,必将与刘家白家这些平原的大士族站到对立面,甚至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由此推来,主公的新政必与士族的利益冲突,天下以士族为本,若无士族支持,主公霸业又如何能成?”
“难道雄霸天下就得依靠士族不成?”刘泽倒是笑吟吟地反问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