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凌汛就造成溃堤。
刘泽立即着成义阳亭长对黄河大堤险工段进行加固和维护,至于所需要的资金他承诺到县城赴任后立即拨款,一次水灾就给平原县乃至平原国带来如此之大的灾难,倘若水患频发,岂不让老百姓完全没有活路了。
义阳亭长诺诺地领命了,看来这位新来的县令和以前的县令可是有着天壤地别,就冲着他那份舍身堵决口的勇气,义阳亭长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位青天大老爷,绝对是为民办实事的好官。
刘泽虽然安排义阳亭长整修黄河大堤,但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治愈黄河水患,任重而道远。听义阳亭长说,这黄河决口那是寻常的事,三年两头就得淹一次,看来这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将黄河大堤大规模整修一下,将大堤的防洪能力提高到至少百年一遇,这可是关乎民生的大计,马虎不得。
新任县令进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平原城彻底地沸腾了,人们扶老携幼,焚香叩拜,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刚刚到任就将肆虐的洪水降服的县令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而县令亲自下水堵决口的事迹更是被人宣传的神乎其乎,人人称颂新任县令是天神下凡,大禹临世。
如此一来,本来想低调一点入城的刘泽想法全落空了,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挤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由关张两位大汉保驾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才进了县署。
平原县的县令早就出缺了,县内主事的自然只剩下县丞和县尉了。县丞姓丁,县尉姓吴,一早就听说今天县令到任,早早的率一班衙役在县署大堂候着。
为了方便起见,刘泽并未何管亥那五百弓骑同行,此次前来平原赴任,刘泽也不想太过招摇,早已由锦鹰卫安排在了平原城内找了个大院,将五百骑人马安置在了那个大院之内。此时刘泽的随行人员只有关张贾及潘凤手下锦鹰卫数十人而已。
张飞望着县署的大门,连连摇头,道:“这么这县署竟然如此破蔽,比那些京城里的官府衙门可差远了。”
刘泽视之,这县署估计也是多年未曾修缮了,朱漆斑落,残破不堪,淡淡地笑道:“方今乱世,没有毁于战火已是万幸了,何况外郡小县,又岂能和京城里的高门大府相提并论。走吧。”
众人下得马来,迈步踏过大门,顺着洞开的仪门而入。要知道平日里这仪门一般是不开的,进了大门之后得绕过两侧廊道进入大堂,今日是迎接新官上任才洞开仪门的。
刚进大堂,等候多时的丁县丞和吴县尉便迎了上来,相互见礼,这都是些官样的文章,毕竟这回儿大家还都不熟,丁县丞和吴县尉也是谨小慎微地陪着笑脸说着话。刘泽从今日起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谁知道那句话不对犯了他的忌讳今后吃不了兜着走,对于刘泽治理黄河水患这事,他们当然是不吝溢美之词地奉承着。
刘泽虽然对这些官场的虚意迎奉很反感,但也不好驳了同僚的面子,客客气气地以礼相待,办理完了交割手续,刘泽便正式地走马上任平原县令。
平原县署虽然比较破蔽,但却也宽敞,里外五进,第一进为门厅,大堂之后还有二堂、三堂。大堂是县令公开审理案犯和举行重大典礼活动及县令颁布政令的地方,左右的偏房是县丞和县尉的办公场所,县丞主管民事、税赋、户籍,县尉主管捕盗、治安。二堂是县令的办公场所,一般不公开审理的案件就是在此处审理。左右的厢房是师爷的住所。三堂便是县令的内宅。后面第五进院落则是存放档案资料及贵重物品之处。另外监狱位于大堂的西南位置,称之为南监。
说实话,让刘泽经商或行军打仗他不犯怵,真让他做官,还真有点头皮发麻,看着堆集如山的卷宗,刘泽的头一下子就大了,想想这还是让他来做县令,真要是让他做兖州州牧,非把他愁死不可。还好有贾诩这位师爷,否则这千头万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泽还记挂着义阳亭长在那儿修河堤的事,自己可是放出话去一到任就给他们修河钱粮的。让贾诩查了一下帐,这才发现平原县署的帐面上早已没了一文铜钱一斛粟米,就连衙役捕快胥吏书佐的薪俸都欠了半年之久,靠,这还真得叫清水衙门呀!
刘泽无奈,只得传唤丁县丞和吴县尉过来问问。吴县尉出去办案了,只有丁县丞过来,而对刘泽的诘问,丁县丞是一一具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