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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酒楼,言铮就发现今日酒楼的气氛有些不一样,眼一扫,她就知道原因了。
前些天挤满了酒楼的客人少了大半,却多出了一些身着异国服饰的侍卫,从楼梯而上,每隔十步就站了两个带刀侍卫,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言铮想起飒芥说拓跋的太子到帝都的事,原本还以为要几天后才会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言铮迟疑了一下,抬眼看上去,只见中空的楼拦旁也站了几个侍卫,楼上的几张桌子都没人坐,明显客人全被赶下来了。
言铮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绿荷往楼梯走去,只是才到楼梯口,就被一个侍卫拦住了,那侍卫面无表情地说:“小姐,楼上我们太子爷全包了,小姐要用早膳就在楼下吧!”
言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这个侍卫,拓跋一族和沧焰语言不通吧,可是这侍卫却说的是沧焰语,而且还没异国人说沧焰语的怪腔怪调,这侍卫不是简单的侍卫吧?
按理,她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是有些烦躁,所以她也没想自己的坚持会惹什么麻烦,冷冷地说:“包也要讲先来后到吧,楼上我早包了个雅间,你们后来凭什么不准我去自己的雅间呢?”
那侍卫浓眉微挑,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言铮,才冷冷地说:“小姐的损失我会赔偿,来人,给她银子!”
立刻后面有个侍卫上前,掏出一锭银子就丢到言铮脚前,嚣张地说:“拿上银子走吧!”
言铮瞟了一眼脚下的银子,不发一语就抬脚上楼,丢银子的侍卫一惊,伸手就去拔剑,言铮更快,抢上一步就按住了他的手,随即一扭就勒住了他的脖子。
先前的侍卫怔住了,他是懂行的人,这一眼就看出了言铮这一举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掌握了手中人的生死,只要她一扭,他敢保证,自己的下属马上就会被扭断脖子。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郜镔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盯着言铮。
“做什么?你问他做什么?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侮辱人吗?”言铮冷冷地说。
郜镔看看她脚下的样银子,还没说话,言铮后面就有个人冷笑:“装什么清高,你不是缺钱吗?人家给你钱拿上就快滚吧!别在这惹事了!”
言铮抬眼,看到赵晓绺和赵天楚站在楼梯下,说话的正是赵晓绺。
言铮勾唇:“四公主,我是缺钱,可还不缺这几个钱,四公主要是想要,就送你了!”
赵晓绺顿时怒了,叫道:“熙言铮,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宫堂堂沧焰四公主,会缺这锭银子吗?我让你滚回去是不想你丢人丢到拓跋太子面前,你还不识好歹。你看看,你招夫都多少天了,连只苍蝇都不感兴趣,你还有脸来酒楼,换了我,早跳河寻死算了!”
“四公主那么刚烈啊,那要不换你来招夫试试,看有没有苍蝇感兴趣……要是十天也没人问津,我看看四公主有没有求死的勇气!”言铮揶揄道。
“我才没你那么下贱,给自己贴上价码出卖!”赵晓绺骂道。
郜镔看两人唇枪舌战,自己的下属却还在言铮手中受罪,忍不住插嘴道:“两位小姐要吵出去吵吧,别打扰我们殿下喝茶!”
言铮这才转向郜镔,冷笑道:“你的下属侮辱我,还没给我道歉呢!我看你也是明理的人,你自己说,换了你被人这样对待你会怎么做!”
郜镔看到自己的下属白了脸,迟疑了一下才道:“小姐,他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行了吧?”
言铮挑眉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问你,换了你被人这样对待你会怎么做?难道也这样忍气吞声就算了?”
郜镔咬牙,挤出几个字:“换了我,我会砍了他扔银子的手,再让他把银子捡起来!”
言铮笑了,一把将那侍卫推到郜镔面前,无情地道:“那照做吧!”
那侍卫哆嗦了一下,求饶地看向郜镔。
郜镔见他没危险了,眉头稍展,看向言铮道:“我会这样做不代表你也有资格这样做,小姐,他对你是无礼,就让他给你磕个头赔罪了,行不?”
郜镔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机警地立刻跪倒磕了个头:“小姐,小的给你赔礼了!”
众人都看向言铮,按理她应该见好就收了,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呢!
赵天楚也饶有趣味地看着言铮,眸光炯炯,似乎在期待一个有趣的结果。
言铮看了看郜镔,忽地对绿荷招了招手,绿荷怯怯地走了过来。
“绿荷,把那天卖烤肉的三万两银票拿来!”言铮伸手。
绿荷迟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银票递给言铮,言铮挑出了一张,一弹,银票就飘飘地落在了还跪着的侍卫面前。
言铮莞尔一笑:“这银票赏你了!”
那侍卫怔了怔,低头一看,是张一万两的银票,他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捡。
“别动……”郜镔直觉不对,才一喝,言铮已经迅速抢过去,抽出他腰间的剑,一挥手,只听一声惨叫,那侍卫就抱着断手滚到了一边,银票旁跌了一只手掌……
“你……”郜镔气得眼都红了,二话不说,拔出自己的剑就往言铮砍去。
言铮却灵巧地拉着绿荷闪到了赵天楚身后,赵天楚见剑刺过来,本能地抽剑抵抗,他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拔出了刀剑迎了上来。
郜镔怒吼道:“闪开,不关你们的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赵天楚的侍卫叫道:“大胆,这是我们沧焰国的三殿下,有他在此,岂容你放肆!”
站在楼梯上的拓跋氏侍卫都冲了下来,赵晓绺见言铮躲在赵天楚身后,就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叫道:“你们要杀的是她……”
言铮骤不及防她来这一手,就跌了出去,郜镔的一个侍卫冲上来,一剑就刺向她。
言铮还没站稳,眼看这一剑就要刺中她,这时一只茶盅飞了过来,“铛”地一声击中了那侍卫的手腕,侍卫手一疼,剑就掉到了地上。
言铮仓促间抬头,看到中空的楼上站了一个紫衣男子,他戴了银色的面具,森然地看着他们。
“都住手!”一个女音怒喝了一声,随即,言铮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铠甲,扎了一束马尾的女子站到了那紫衣男子的身边。
那女子英姿飒爽,长得很有性格,浓眉大眼,只是皮肤有点黝黑,却不影响她的气质。
这一声令下,本是剑拔弩张的拓跋侍卫行动一致地往后退了几步,言铮就突兀地暴露在那男子的视线下。
言铮感觉他两道凌厉的目光把自己全身罩的密不透风,这让她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压力。
“郜镔,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喝道。
“殿下……”郜镔上前,三言两语地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那女子秀眉紧蹙,狠狠地瞪向言铮,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他都给你赔礼了你还砍了他一只手,你这是不把我们拓跋放在眼中吗?”
言铮无辜地一笑说:“是这位侍卫长大人说的,如果有人这样对他,他会砍下那人的手。小女子以为这是拓跋的规矩,所以照做了!这一万两银票就算我给他的医药费吧,你看看,我可比侍卫长大人还大方呢!”
“混账,那我给你十万砍你一双手吧!”那女子一跃,竟然从楼上跳了下来,双手从腰间抽出一双宝剑,就要砍向言铮。
“龙四……”那银面男人冷冷地叫了一声。
龙四就顿住了,仰头:“殿下有什么指示?”
银面男人慢慢踱步过来,走到楼栏面前,低头看着言铮,久久都不说话。
龙四疑惑,拓跋的侍卫们也满腹不解,太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想怎么惩罚这女人吗?
赵天楚则为言铮提起了心,拓跋太子为人狠辣,他多少也了解一些。据说他这太子之位都是靠双手沾满血腥爬上来的,他的兄弟们他都可以下狠手,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留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