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有人清扫,且最近一次也不过两三天。既然有人清扫,表示这山上的建筑一定有主人在,就算出门了,应该也只是小别,建筑里面应当还存有应用的东西。以孟帅现在的节操,不告而取这种事已经是毛毛雨了,大不了把银钱留下当做补偿。
所以孟帅愉快的踏上石阶。
只是,在上山之前,孟帅多看了一眼镇守石阶的两只石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只得先放下,上山再说。
迷宫的甬道里,三个人以不同的姿态倒卧。
这就是大荒宗门来的天之骄子,之前还意气风发,一场火并之后,也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在他们身边,只有未散的黑烟一缕一缕漂浮其间,仿佛乱坟岗上的鬼火在四处流窜。
片刻之后,墙上突然裂开一个口子,一个青袍老者走了出来。
那老者相貌清瘦,通身毫无特别之处,唯有一部胡子垂到腰间,雪白茂密,堪称“美髯”。他出来以后,别的先不管,拿出一个葫芦,在后面一拍,砰地一声,葫芦中喷出一股黄烟,立刻将三人都裹在里面。
等到黄烟散去,三人依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老者这才放心,大笑一声,道:“好好好,你们自己肯死,倒是省去了我一桩麻烦。”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露出悲戚之色,道:“老兄弟,你们死的太惨......”
突然,从地下冒出一根黑线,猛地缠住他脚。
那老者大吃一惊,忙伸脚向下踩去,哪知道那黑线来的太快,沿着他的脚往上,一路缠上大腿,腰间乃至胸口,最后把他从头到脚困得严严实实。
那老者还要挣扎,就听后面有人道:“别动了,牧胖子的蛇儿脾气可是不好。你若挣扎大了,它咬你一口,可要入骨三分。”
那老者一惊,回头一看,果然见缠住自己脖子的黑线头乃是一个蛇头,蛇头做三角形,张大了口,蛇信和长长的毒牙清晰可见,登时吓得全身僵硬,不敢稍动。
只见倒在地上的三个人陆续爬起,阴邪花起来之后,抹了一把脸,道:“像你这样先天以下的小卒,平时我一指头不知道碾死多少。今日倒为了你大费周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那老者道:“你们果然......还是为了引我出来,才布下了这个局。”
阴邪花笑道:“果然?看来你也察觉到了,牧胖子,你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啊,这老小子有察觉啊。”
牧之鹿淡淡一笑,叶孚星道:“阴邪花,你别老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刚刚若不是牧师弟的计谋,咱们哪能有这样的收获?”
阴邪花道:“怎么是他的计策?是我放出黑雾,营造了和他的对话的环境,计策是我们两个一起决定的,后来才通知的你。再说我冷嘲热讽怎么了,我嘲讽是因为和他能聊天,你看我嘲讽你么?只因为咱们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没法对话。”
叶孚星只气的浑身发抖,阴邪花笑道:“这几天走来你没一点儿发现?每次机关发动的时候,都是我等最疲惫的时候,猝不及防,各种犀利。要说死机关能做到,我是不信,分明是被人操纵,想必就是这老儿。既然有人窥伺,那就要把他引出来。自相残杀就是个好办法。牧胖子和你一路,要说这个计策早就能实行,可是为什么要等我出来才行?分明是因为你不可救药......”
叶孚星额头上青筋直跳,牧之鹿开口道:“我找你是因为和你翻脸更可信,别说有龙木做由头,就是没有,你这样子,随时跳起来给我两刀都很正常。还有,阴邪花你别说得太满,一会儿你要用到叶孚星,小心自打嘴巴。”
阴邪花道:“我会打嘴,哈哈......”
牧之鹿突然问道:“你刚刚说猜到我们是试探,那么出来的时候一定做了准备,是不是那黄雾?可是剧毒?”
那老者狠狠道:“那是我田氏‘龙门毒雾’,你们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一会儿就要七窍流血而死。”
阴邪花笑道:“想瞎了你的心吧,你那点儿本事,还想难住鼎湖山的......”突然噎住,看向叶孚星。
叶孚星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差点自己笑出来,却只给了他一个嘲弄的眼神,道:“别指望你的毒雾了,不如想想你自己,带我们出迷宫,可以饶你不死。”
阴邪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光出迷宫怕是不够,还要拿出点儿东西来。”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们以为我怕死?老夫早就......”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风声大起,伴随着地面摇动,众人抬头,只见上空无数巨石落将下来。
几人大吃一惊,各凭本事,纷纷跃开,大石砸在地上,尘土飞扬,登时搅乱了视线。
过了好久,尘埃落定,阴邪花从巨石阵中走出,看向那老者来时的方向,果然已经不见踪影,叹道:“被他跑了。他能远程操作机关?怎么做到的?”
牧之鹿闪身出来,道:“不是自己跑的,是给人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