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太后——”豆沁想劝她休息。
“快去!”
“是。”
一炷香之后。昌宁宫内灯火通明。
苗太后与左丘旻坐在殿中。
“金猫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因采药时摔下山,树枝戳坏了一只眼睛,毕竟是大夫,他不好意思说连自己的伤都治不好,别人问他,他就说是“金猫眼”,赋有神力。也不知道碰巧治好了谁,就送了他一个神医的名头。
后来名声越来越大,京中不少贵人都来寻他看病。京中的贵人也很奇怪,明明太医局的铺子就在城中,非要跋山涉水地到乡下看病。他们觉得只有住在山里的,才是真神。
他怕看不好被贵人们怪罪,可很多病他不会治。便让药童对外宣称,说神医有怪癖,合眼缘的才给治病,这些贵人反而愈发的趋之若鹜。
前些日子,这县主带着一个小护卫闯进他家,要他必须跟着进宫。他是极其不愿的。宫里的贵人可比京里的更难伺候,说不定就会掉脑袋。
可县主哪里给他拒绝的机会,她身边的护卫不由他分说,就将他拎了起来,扔到马上:“若不进宫,现在脑袋就搬家。”
“‘金猫眼’——”苗太后的威严从上至下地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给圣人开的药方,哀家看了,太医们也看了。你的药方与太医的药方差异并不大。何以圣人吃了你的药,顿时就好起来了?”
“金猫眼”身上有些伤,但是并不多。前几日被抓到昌宁宫,还没怎么用刑,他就认罪伏法,指认圣人服用了邪祟之药。
他以为太后今日召唤他来,仍是为了此事,便胡言乱语起来:“县主托草民带了龙骨入宫。因这龙骨不便写入方中,所以草民将龙骨研磨成粉,搀入——”
“‘金猫眼’!此处没有旁人,哀家要你说实话!”
“金猫眼”苦着脸,手掌反反复复搓着衣裳,坏眼珠子隐隐作痛。
太后要的“实话”,到底是哪种“实话”?是真的“实话”还是那天教他说的“实话”?眼下是在试他,还是真想听“实话”?
“哀家要知道圣人康复的缘由!”
“金猫眼”想了想,才说道:“草民替圣人把过脉,的确是气虚至极,草也不知道为何圣人就突然好转了。”
这就是蹊跷之处。
左丘旻也察觉出了问题:“太医的药吃下去无用,你的药吃下去却有用......”那就说明不是药治好了左丘宴。
苗太后启唇问道:“你行医多年,可知道什么药物能至人脉象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
“金猫眼”想了想:“药本就是毒,毒亦可做药,想来应该是有的。”
苗太后挥挥手,示意豆沁将人带下去。
左丘旻站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娘,看样子老十早已有了准备!”
“倒是小瞧了他!”苗太后冷哼了一声,她抓住左丘旻的胳膊,“你速速派亲信去再去陆家军中查探一下,确保陆孝勇死得透透的,实在不行,补上几个窟窿!”
“是!”
“还有,京中陆家旧部还是不少,你让苏将军派人盯着他们,切不可再出意外!陆孝勇的棺材不落坑,不许他们出来!”
“是!”
左丘旻应了就要走,又被苗太后拽住袖子:“还有一件事,你务必办好!”
“何事?”
“崔家,平南侯夫妇,务必严加看管!待你登基,有了这笔银子,你才不会被大臣们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