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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打开一看,似是为了推脱责任,长长一篇报告他们搜了哪些地方,最后也就一句话:仍旧没有找到陆铮和曹斌。
她轻轻地将军报放回军报筒,恍若未闻一般,转过身去外屋端药:“圣人吃药吧。”
左丘宴将药一饮而尽,随意擦擦嘴,又望着窗外,神色怅然:“崔礼礼,你我已经陷在这里了,就别再把她扯进来......”
她来,他是欢喜的。只是眼下,越是欢喜越不能显露出来。
门外常侍的声音响起:“圣人,七王爷方才进了昌宁宫。”
“知道了。”左丘宴淡淡地应道。
“他胆子倒大,敢进宫来。”崔礼礼冷然说道。
圣人病倒多日不早朝,朝堂上早已是中书令说了算,前几日他与太后合谋发了大赦天下的诏书,当天七王爷就出了宗人台。听说这几日召了十几个女子陪侍玩乐,今日才进宫。
“为何不敢?”左丘宴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唇角带着一丝嘲讽。“他们只等着朕咽气——”
说着,他捏着帕子捂着嘴,用力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停住了,摊开帕子一看,是鲜红的血。
崔礼礼骇然,奔出去叫太医来。
一直救治到了半夜。
屋内点满了蜡烛,崔礼礼站在床畔,厉声说道:“圣体之事,绝不可外传,否则,要了你们的性命!”
跪在地上的人连连应下。
崔礼礼本就为了陆铮疲惫不堪,如今左丘宴病重,她只觉得头晕眼花,站着都有些吃力。
她扶着门框拖着千斤重的步子往外走。看到常侍站在那里,便提了一个笑,示意常侍到清静殿一角说话:“圣人这身子......只怕寻常药物已是不行了。”
常侍红着眼:“圣人如此熬着......”终有油尽灯枯之时。
崔礼礼想了想:“我想着槐山上有个神医,兴许能请进来替圣人瞧瞧,总好过现在这样等着。”
“县主所想自然是周全的。”
“只是不知能不能出得了宫。”
常侍仔细想了一下:“县主可以从北门走。”
自从陆铮出了事,这一个月,太后连连换了宫里不少重要位置的守卫,秦文焘的虽仍是禁卫统领,却被派去看守宫城北门,其余常用的三个门已调派了太后心腹之人看守。
“可有快马?”
“有!”常侍点点头,又犹豫起来,“县主何必亲自去?您这些日子熬得身子都虚了,何不遣个人去?”
崔礼礼摇摇头:“圣体要紧。我熟悉那条路,再说,寻常人未必能请得动那神医。”
天微微亮,崔礼礼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驾着一匹马儿,从北门疾驰出了宫。
入夜时,崔礼礼带着人回来了。立刻有人去报了太后。
苗太后笑了笑:“垂死挣扎!由着她去。”太医早已说过,左丘宴的脉象已经时日无多了。
豆沁有些担忧:“若是真神医,治好了又怎么办?”
七王爷左丘旻站在廊下逗着鹦鹉,手指抚弄着鹦鹉光滑的羽毛,目光却流连在豆沁饱满的胸脯上:“不管治不治得好,咱们都可以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