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快的。”
崔礼礼有些赧然:“臣女没觉得是他的消息。”
“是元阳,她好像要生了。”左丘宴放下朱砂御笔,从桌案上取了一只锦盒,“朕不便去,你替朕去一趟吧。”
崔礼礼这才意识到陆铮也走了十个月了,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个羊脂玉的小项圈,又盖上盖子:“是!臣女这就出宫去。”
她将锦盒抱在怀中,福了福,走到门口,突然站住,一回头,果然发现左丘宴似有话未说出口,又折返回去道:“圣人何不同去?想来她也会去的。”
左丘宴埋下头,又捉起笔:“朕说过,要等事情了结,再去见她。”
也是,等陆铮回来,太后彻底交权,整件事才算是了结。
崔礼礼再一福,欢喜不已地捧着盒子往外走。
“崔礼礼——”左丘宴唤道。
她回过头看他,莫非又改主意了?
左丘宴嘴唇动了动半晌没说话,最后才改口说道:“朕给你安排一辆车,你这样走出去,天都要黑了。”
“多谢圣人照拂!”
崔礼礼坐着车,有了圣人口谕,太后也没阻拦,一路畅通地出了宫。
刚上长街,就听见一阵急急的马蹄声。
“快让开!”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闪开!”
车夫连忙勒住马,将马车引到一旁。
崔礼礼下意识地掀开车帘去看,只觉得一阵黑风似的,一人一马从马车边掠过,一边喊一边抽着马匹,奔着宫中去了。
“县主,咱们走吗?”车夫问。
崔礼礼定了定神,放下车帘:“走吧。”
到了公主府,纪夫人和苏玉已经守在院子里了。
如柏紧张得不停搓手,有一两个从官上来拍拍他的肩,低声宽慰着。
“你可算来了!”纪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陆二这小子出息了,一个谌离不过数月就打下来了,不得了不得了!”
崔礼礼笑着摇摇头,又问:“公主如何?”
“刚开始发动,且得等等呢。”纪夫人是过来人,对于生孩子这事,她有些经验,仍旧拉着崔礼礼的手,笑吟吟地说,“我可都听说了,圣人也宠你,竟然你去读军报。陆二回来,你准备如何说?”
崔礼礼看看苏玉,见她面色平静,便又看向纪夫人道:“圣人不过是看在陆铮的面子上,将我留在宫中照顾。他知我牵挂陆铮,才特许我去读军报。”
纪夫人却不信:“这样的待遇,可是历来头一份。圣人怎会对你无意?我问你,若陆铮回来,圣人还想留你在宫中,你怎么办?”
崔礼礼反问她:“你若是我,你怎么办?”
纪夫人挑挑眉:“我才不去。”她的手肘顶顶苏玉:“你呢?是你,你留在宫中吗?”
苏玉扯了一个笑,直直望向崔礼礼:“我也不会。”
屋内传来元阳痛苦的叫喊声。如柏想要冲进去,又被众人拦下。他蹲在地上眼尾泛着红,喃喃自语祈祷着什么。
崔礼礼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肩:“别担心。公主会没事的。”
“啊——”元阳凄惨地喊着,“如柏,你给我死进来!”
如柏腾地站起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冲进殿中。
元阳满头是汗,手紧紧攥着一根缠着红布的木棍。
稳婆要赶如柏出去:“哪有男子进来的?”
元阳不肯,咬破的嘴唇渗着血:“让他看着!看着我有多痛!”
“都是奴的错,奴再也不这样了!”如柏跪在榻边,替她抚开贴在脸上的发丝,又将手臂伸了过去,替代了那根红布木棍:“殿下,您若疼,就咬奴吧。”
元阳根本不客气,双手抓住他的手臂,递到唇边,狠狠咬了下去!
“哇——哇——”
新生命诞生了。
生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