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人刚才是什么意思?
徐明珏沉思着关上房门,威胁自己?还是单纯的客套话?
想起巴比特脸上的怪异笑容,他打了个冷战。于是回身再次确认大门已经锁死,然后又去仔细观察了一遍窗户的情况。
再三检查完毕之后,他咕哝一句:“我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提心吊胆了?”
回转厨房,徐明珏已经没有了享用美餐的欲望,心不在焉地吃完了碟中剩下的咖喱牛肉配面包。
此时,透过厨房的通风口,月色照进了这间狭小的房间,投下了一片暗沉的红色。
今夜的绯红之星也格外明亮啊……徐明珏一边想着,一边挽起袖子准备清洗所有餐具。
虽然鲁恩市并没有天然气,但好在市政府修建了供水管道。不过因为采用的是计费制度,很多贫困家庭并不会去使用管道供水,而是选择在家里摆放陶罐、木桶等容器储备用水。
呼啦啦,徐明珏拧开水龙头。作为一个在便捷生活环境中生存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压根不会选择去街道的公用水井挑水回来使用。
洗完所有餐具,他伸了伸懒腰,从外面的天色来看,估摸现在的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
虽然大部分工厂刚刚才下班,但图书馆应该早就闭馆了。这附近除了少数特殊场合刚刚开始营业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地方可以让他消磨漫长的夜晚。
从明天开始坚持夜跑吧,徐明珏带着几分拖延,顺理成章地把锻炼计划推到明天。然后端起了橱柜上的蜡烛,准备回转二楼洗漱安歇。
踏上二楼,他在盥洗室草草清洗了身体,然后便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晚餐时黑人巴比特的表情太过诡异,他虽然感觉身体极度疲倦,可却睡得很不安稳。
随着卧室窗户照耀进墙壁的绯红星光一点一点往上移动,徐明珏也不断在梦境中挣扎。
在幽暗的梦境世界之中,他的感觉变得迟钝,仿佛行走在一片浓郁雾气之中,突然,他耳畔聆听到一个曼妙的声音,依稀是从那间被房东缇葛默尔锁起来的书房里传来的。
有窃贼?他的思维缓慢运转,下一个瞬间发现自己站在二楼楼梯口,手里捧着一只烛台,上面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
放慢自己的脚步,徐明珏仿佛被那声音吸引了一般,毫无声息地向书房那里靠拢过去。
“我们有多相爱,我们就有多愉快……”轻声低语从书房里传出来。
他微微举起烛台,发现在摇曳火光下书房门上的铜锁正反射着冰冷的光辉。印象之中这间书房并没有其他的入口,那么此刻在里面发出声音的是谁?
蓦地,他突然想起下午画家缇葛默尔口中的一个词,“她”!
难道是那副画在低语?
手上传来一阵疼痛感,本就快要燃尽的蜡烛终于寿终正寝,融化的蜡油如同泪滴滴落。
“该死!”徐明珏低声痛骂一声,不知道自己该是若无其事当做没有听到,还是应该立刻退到一楼离开房子。
这一瞬间许多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下子浮现在他脑海中,从录像机里爬出来的长发披散的身影、转角阴暗地方抱膝而坐的黑眼圈苍白小男孩、一脸冷漠表情瞳孔纯白的旗袍女子……
他能肯定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着类似鬼神的诡异生物。
“亲爱的,这里的世界足够美好……但我还是……想出去……”那个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从书房传出来。
徐明珏迅速利用丰富的想象力勾勒出书房里的画面:覆盖着画架的白布诡异地被顶起一个鼓包,下一瞬间一双已经腐烂到可以看见苍白骨骸的手从油画框里伸了出来,接着是湿漉漉的长发以及长发遮盖下狰狞可怖的森白面颊……
他微微屈膝,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一楼。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一直刻意保持着正面面对书房的姿态,整个人半蹲着往后慢慢摸索。
咔噔,倒退着下楼的徐明珏不幸踏空了一级台阶,脚下发出突兀的声响。
“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恐惧?”那个声音忽地响起,缥缈而又虚幻。
徐明珏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他深吸一口气,先是意识聚焦开启灵视能力,然后又把万事通晓之书的实体具现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传来,他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这说到底也是一个神灵的躯体,最不济也能用来砸倒怪物给自己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在灵视之中实体物质呈现出淡灰色,所以透过书房的墙壁,他很轻易地就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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