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某同学,说她如何刻苦如何努力,早上四点就起晚上十二点才睡,就是冬天也没落过下一天,从四百名到两百名再到前一百,这次期末考直接到了第四十九,这可是励志学习的典范,只要下了苦功夫再笨的人也不怕飞不起来!……又是……坏……爸爸……混账少女!
余柳笙脸色一黑,抬头就见少女踩着拖鞋一溜烟的跑远了,高高扎起的发尾甩出灿烂的弧度。
他抬手就扔了一本书过去,少女哇哇大叫着躲,“好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他手抖:“你给我闭嘴!”
“……唔。”
她跳着逃走了。
娇俏的身影一下就不见了,远远能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余柳笙生气的脸色一松,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他看看桌上摆着的粉色蛋糕和同色系的粉嫩超人,拿起银叉子吃了一小口,可惜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能甜进他心里。
他拉开抽屉,一袋小小的跳跳糖被握进手心。
……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余柳笙和余朝都穿上一身黑色衣衫,带上祭奠需要的香蜡钱纸,和几束白菊花。
许哟苒和他们一起出了门,到余朝说把她介绍给他爸和爷奶,他们肯定高兴家里有个贴心小棉袄,肯定会很喜欢她。
余柳笙冷声拆台:“只有你喜欢。”
许哟苒立刻看向他,明亮的眼睛很是认真:“余爸爸,你不喜欢吗?”
余柳笙心跳慢了一瞬,他脸色阴沉、面不改色:“不喜欢。”
许哟苒难过的倒向一旁,余朝拍着她的脑袋安慰说:“妹妹别难过,你都知道我们爸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他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和我们一起出门了。”
许哟苒想了想,看着余柳笙黑漆漆的脸庞说:“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算了。”
余柳笙盯了她一眼,难得没反驳什么。
余家的祖坟都在一个地方,那一片都姓余,而且他们到时,已经有有人来祭拜过的痕迹了——自从十年前余家内乱,原本还算和谐的亲戚关系因为金钱利益而闹翻了脸,彼此关系早就淡薄下来,大部分的亲戚几乎不再走动,剩下一小部分没有落井下石的,也因为余柳笙的坏脾气和不喜见人而慢慢生疏。
许哟苒规规矩矩的上香祭拜,每日里都笑嘻嘻的余朝也难得摆出了严肃认真的模样。
许哟苒看向一旁轮椅上的男人,寒风凛冽里,他眼底的深色莫测难辨,整个人愈发显得清冷孤寂,阴沉沉的。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大年三十这天,余宅挂上了红灯笼,门上贴了春联,屹立于寒风大雪下厚重的余宅难得有了些喜庆的模样。
许哟苒穿了一件红毛衣,散着软趴趴的长发一跳一跳的看起来特别喜气,余朝也一样,不仅穿了骚包的大红衣,还把头发打了摩丝竖起来,张扬得很。
只有余柳笙永远是一身黑色,清冷的端坐于一旁,看人的眼神永远阴气沉沉的透着冷意。
余朝一大早就拉着许哟苒去找他,捧着双手说了一溜的好话,什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余年年有今朝……红包拿来!
“今年我和妹妹俩个人,我们要双份,好事成双才吉利。”
许哟苒捧着双手看他:“余柳笙,新年快乐。”
许哟苒捧着双手看他:“余柳笙,新年快乐。”
余柳笙冷冰冰的大手一挥,一人扔了俩个大红包,不厚很薄,许哟苒打开看了,是俩张七位数的支票,她认真的说:“余柳笙,从今天起你又是好爸爸了。”
咳咳。
余柳笙脸色黑漆漆的,还是没忍住,重重的捏住少女的脸颊,捏得她脸颊红彤彤的。
混账少女,欠收拾。
余朝也给了许哟苒两个红包,“妹妹乖,等哥哥挣钱了给你更大的大红包!”
许哟苒说好的啊,她以后成材了就免费给看病,余朝喜滋滋的说他会介绍很多病友给她下手,许哟苒瞪他,瞪得余朝哈哈大笑。
余柳笙瞥了眼没心没肺的俩个人,他眨了眨眼睛,交扣的双手十指摩挲,眼神柔和,隐约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来。
许哟苒没钱包红包,正好前几日她出了趟门,去庙里求了俩个平安福,一个给了余朝,一个给了余柳笙,余朝收到许蓁的礼物就开心得跳,不用说自己就塞包包里说他每天都带着。
余柳笙很嫌弃,她给极不情愿的余柳笙戴上:“余柳笙,你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少抽烟多吃饭,等我成材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余柳笙看着女孩认真的神色,冷声:“……拿走,我不需要。”
许哟苒抿唇笑,“好爸爸,我原谅你的口是心非。”
余柳笙给气得磨牙,混账少女!
这个年难得过得很热闹,午饭后余朝和许哟苒一起去超市买了好些烟花回来,晚饭后就在院子里放了起来,天上还下着大雪,许哟苒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围巾帽子和手套,甩着滋滋滋的烟花笑,余朝偶尔扔一个炮,吓得人惊呼大叫,玩烟花变成了打雪仗,许哟苒的衣服帽子围巾上全是雪,雪地还一踩一个洞,跑都跑不快。
许哟苒被欺负得太惨,她奔着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屋檐下的余柳笙跑过去,“余柳笙,快教训哥哥他欺负我!”
余柳笙冷着脸说:“该。”
许哟苒嘴一扁,脚一空哎哟一身扑到雪地里,余朝飞来的雪球越过许哟苒直扑余柳笙脑门儿,炸开落了一身,余柳笙冷静的抹了把脸,眨了眨眼睛看见扑到地上还努力抬头来看他的混账少女,再一撇看向余朝。
余朝白眼一翻,四脚朝天,晕了。
余柳笙:“去给我踩死他。”
助理立刻就去了,余朝爬起来就跑,啊啊叫着救命救命。
许哟苒立刻笑眯眯跪起来,余柳笙朝她伸出手:“过来。”
许哟苒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摇头甩着一头雪天真的问:“余柳笙,怎么了?”
……怎么了?
当然是捏死你这混账少女!
年后初三,许家人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彼时余朝不在家,他约着朋友出门玩去了,本来叫了许哟苒一起,许哟苒说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头扎进题海谁喊都不理,余朝心疼了一会儿妹妹,让管家叔叔过段时间就给送些水果点心牛奶上去,就高高兴兴的出门玩去了。
许家来人,连管家都以为会像之前那般,直接闭门不见客,然而这一次,余柳笙说,让他们进来,他亲自见了许哟苒的父母,还有许雨。许家来人,连管家都以为会像之前那般,直接闭门不见客,然而这一次,余柳笙说,让他们进来,他亲自见了许哟苒的父母,还有许雨。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许林城夫妻对视一眼,心里少不得有些七上八下的。
余柳笙阴狠名声威名远播,就算他们大了他不少,但绝对的权势面前,还是忍不住会紧张和胆怯。
……之前都不见,现在见是因为什么?
反而是许雨看起来要轻松许多,她整理了长发补上口红,以最好的姿态站在了余柳笙面前。
余柳笙或许残疾,或许性格阴沉,或许太过心狠手辣,可掩不住他一身凛然气势,甚至他那张俊逸无双的脸都极为吸引人。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就算年过三十五,他也该是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掌权者。
许林城夫妻和许雨进到余家大厅,就忍不住把余家和许家比了比,只看这房子,两厢对比之下,就是天差地别,余家是累积多年的底蕴,而许家只是运气稍好发达起来的根本毫无可比之处,也难怪许家之前会那样看重许雨和余朝的关系了。
此刻他们坐在余家大厅,佣人送来茶水,许父许母端起局促的喝了一口,许雨忍不住打量起余家来,她到底有些见识的,一眼看出就连地上随便摆放的一个花瓶都颇有历史,这余家果然是豪门世家,底蕴非凡。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一身黑色满面阴沉的男人被人推着出来,许父许母许雨三人立刻站起身,许父立刻道余总你好你好,新年快乐,上门打扰了不要怪罪云云。
余柳笙不耐的皱眉,助理立刻上前,一份文件送到许林城手里:“还请你们看后早做决定。”
许林城惊疑不定,一上来就给文件?
他打开一看,居然是关于许哟苒监护权转移一事的所属文件!
甚至还有以后许哟苒不主动去找他们,他们便不能用任何借口去找许哟苒,这算什么?
“余总,您这是什么意思?许哟苒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生女儿,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可不代表我们的血缘亲情就此消失了啊。”
许母一听这话,也立刻上前看了文件,就许雨也惊讶得不行。
……
余柳笙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真想做许哟苒的爸爸?余柳笙道:“以后许哟苒的一切都由我们余家负责,你们伤她心,她不愿意再回来,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她。”
许林城道:“余总,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的?许哟苒现在还小不懂事,如果将来她后悔了怎么办?”
许母也说:“我不信,这是许哟苒的意思吗?我们要听许哟苒亲口说了才信。”
许雨难过道:“我相信姐姐肯定不会扔下爸爸妈妈不管的。”
余柳笙冷冷笑了一声:“我只需要你们签下文件,别的不需要向你们解释。你们心里待许哟苒到底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最明白。”
许林城夫妻一噎,他们对许哟苒确实没多上心,可也从未否认过这个女儿啊,好好接回家里养着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