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转身,君梨已经歪在扶手椅上,双肩微颤,有些气喘。
她还是怕的,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听风近前,关切的道:“夫人,还能走吗?”
她点点头,“可以……”咬着牙站立起来,忽然发现双腿虚软,明显不足,不由的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听风伸出一臂当她拐棍,“属下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之夫人更为狼狈。”
“真的?”
“嗯。”他搀着她往外走,“不仅吐了,而且有那么几天看到血都会晕。”
“你那是杀人,我这……唉!”她摇了摇头。
“都是生死攸关,形势相类,夫人已经很厉害了。”听风咧嘴一笑,由衷的赞道。
若没有君梨这场舌战,直接硬拼,双方肯定会两败俱伤。李九斤武功不弱,刚才与他交手,几招就看出来了,是个狠人。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拼命,得给自家这位爷留点退路不是?
两人到了过道,发现红烛正往这边奔来,瞧见君梨行动迟缓,二话不说伸手来扶。
“夫人,您跑的实在太快了,奴婢想追都来不及,烟太大了。”
“我知道。”
“刚才来了许多官兵,把我们围在中间,不许到来字号去。”
“嗯。”应该是李九斤的人。
“潜火队速度惊人,从天而降一般把火都浇灭了。不过那些客人都不敢再住,说这里晦气,还怕死灰复燃,一个个的背着包袱走了,到别家住店去了。”
“嗯。”快什么快,要快早来了,还不是受了李九斤的指使,让他们看他的眼色行事。若真要快,在楼梯坍塌之前他们的人就该到了。
而她,本想趁着人家灭火之际寻找那个客商。
这会想想,一切都是阴谋,她们使的那些手段在人家眼里算是可笑的伎俩,不值一提。
烟雾已经散去,空气里依旧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地上,墙上污浊不堪,灰蒙蒙,湿漉漉的,一眼看去皆是破败。
楼梯口更是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为了方便通行,那里临时放置了一架木梯。
店伙计麻六正在柜台上清算账目,刚刚给那些客人退了房钱,孙子似的赔礼作揖,好不烦躁。剩下的就是核算损耗,闭店修缮,一想到这些脑壳都要裂了。明早东家起床后得了消息,会不会一怒之下向他索赔并把他辞了……
啊,不能想不能想!
见他们落地,麻六迎了上来,苦哈哈的挤出笑容,真是比哭还要难看。一面哈着腰道着歉的把银子奉上。
君梨摇了摇头。
火是她让红烛放的,如果可以,她都想补偿他一些。但是眼前形势,自掏腰包显然不合常理,那不是间接承认坏事是她们做的吗?
麻六以为她嫌少想要加价,连连拱手讨饶,君梨抬臂挥了挥道:“都不容易,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就这么走了?麻六呆愣在那,心里感慨从边关来的也不都是蛮子,这位阔少就很明理。
出了门,经冷风一吹,君梨感觉心头的滞闷忽然就去了七八分。
这一关终是有惊无险,遇难呈祥。
对面,有个侍卫守在那里,身旁是一辆青布马车。
“他怎么样?”君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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