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所以细说起来,他与又安的感情更要深厚一些。
此刻,又安看到主子点到自己,忙道:“姨娘,您去歇息吧,小的会照顾好二公子的。”
孙姨娘也确实累了,年近四十,又忧心了一夜,自然有些难以支撑,见儿子和小厮都如此说,便又叮嘱了几句,起身离去。
“公子,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的按您的吩咐去通报了扶光轩,怎么最后您挨了打呢?”看孙姨娘走了,又安迫不及待的问道。
“唉!”宋亭舟长叹一声,“终是我想简单了,上了灵鸢的当!”
“啊?”又安挠了挠头,想了会道,“她以前在这儿的时候,小的就瞧着她心眼极多,不是那么好驾驭的。既去了叩玉轩,有了正主,更没有理由向着咱们了。”
是这话。
宋亭舟又是叹气,怪不得别人,还是他看轻了她。
另外,让又安去扶光轩报信实在莽撞了些,因为府里的一应事宜还是坤安堂在做主。叩玉轩有事,第一时间应该报坤安堂才对,虽然方氏被父亲禁足,但她的主事权还在。
即便她不能出来理事,父亲正在家中,也该寻父亲去,断没有报给扶光轩报给宋念卿的道理。
这也是他挨打后想到的。
大意了,太大意了!
不,是急功近利!许是压抑的太久,他太想要反击了,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正懊恼的捶着枕头,外面听到脚步声,有人来了,好像不止一个。
侧耳倾听,一个柔和婉转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公子可醒了?”
熟悉如斯……
君梨!
宋亭舟怀疑自己耳朵出岔子了,两手一撑,把脖子竖了起来。
却听自家院里的丫鬟落梅说道:“刚才奴婢看我家公子是睡着的,没醒。”
“既如此,那我晚些再来。”
“嗯,五夫人慢走。”
“哎呀,蠢材蠢材!”宋亭舟赶紧示意又安出去递话,解释,挽留。
这是她头一次进自己的院子,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即便他真睡了,也该叫起来!
不一会,脚步声又起,人往这里来了。
宋亭舟已经用手抚平了鬓间的碎发,此刻正在使劲搓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红扑扑的,气色没那么差。
才做完这些,人就进门了。
抬眸看着来人,他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狂跳。
去年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脑子里蓦的跳出了这首诗。
那张温婉俏丽的脸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多少次远远的看见,悄悄的躲开,然后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独自彷徨。
只是这一次,除了她和丫鬟,后面还紧跟着一个大男人御风。
宋念卿倒是没来。
许是要避嫌的缘故,她特意带上了侍卫,又或者不是她的意思,是宋念卿的意思。
“小婶婶……”心里想着,嘴上已经忙活开了,“你怎么来了?我这里乱糟糟的,都还没来得及打扫。”
这一声小婶婶是他心里的不愿,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不愿也得愿。
同为庶子,谁让他骨头没那个人硬,胆气没那个人肥,心思也没那个人缜密呢?
与他比,自己是样样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