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今日赴宴,他和宋念卿虽毗邻而坐,却尚未有正面冲突,因为他一直在告诫自己:忍耐!忍耐!忍耐!
看他跳脚,宋念卿淡然一笑,重又把目光锁定在宋兰舟身上。
“大哥,那日贵胥良急匆匆的闯入府内,宋荃拦他不住便往后院寻你,但是被人截住了去路,那个人就在眼前。”
宋留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眯了眯眼,瞳孔紧缩。
“不仅如此,他还指引贵胥良到我扶光轩中,若不是我当日一直在家,有些事情便说不清了。”
什么?指引!
宋留春呼吸一滞,胸口似有一块巨石沉沉压下。
一帮外男入内,若是没个主事之人,那君梨这名声……
而且,那日棋盘街发生的命案涉及的不仅是一个女子的性命,昭王也身陷其中,中毒颇深。事后虽然没死,但一口气吊在那里,说不定哪天就……
若是老五那夜未在家中,被贵胥良抓住把柄,那他这嫌犯的罪名就要扣上了。事关昭王,一系列的调查,盘问是少不了的,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牢饭也是要吃上一吃的。
想到这,宋留春的额头青筋毕现,怒火熊熊直冲灵台。
所谓家和万事兴,他的儿子,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如此混账,引了外人进门对付自己的叔叔,岂有此理!
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宋荃就在外面,大哥若是不信可以叫来对质。”宋念卿不急不慌的附上一句。
对质?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摊开来了,此间真假还用说吗?
宋留春昂起下巴,深深的吸了口气。胸口压抑的紧,除了恼怒,分明还有心痛。
“兰舟,是这样吗?”
声音阴沉至极,那张脸更是铁青的可怕,仿佛乌云盖顶,暴雨将至,惊得方氏身子乱颤,尖叫着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宋行舟和宋锦舟从没见过父亲这般厉色,俱都暗道不好,不约而同的赶在他的前面,一个挡住他的去路,一个护住自己的母亲和兄长。
“爹,大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两手死死箍住父亲的宋行舟劝道,“你消消气,消消气……”
不是故意?织秀那桩事还没完呢,紧跟着又吃里爬外,好赖不分!宋留春目眦欲裂,喘着粗气,“你撒手!”
“爹!爹!大哥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刻苦攻读,何曾做过一件错事?此次肯定是鬼迷了心窍,他……他是被吓着了!你知道的,他不是那种耍狠斗勇之人,看到一群兵丁进门定然乱了阵脚,所以才……才……”
宋行舟焦灼的寻着理由,想给大哥挡一挡灾。
宋锦舟跟着说道:“是啊,爹,大哥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他一向是个温和的人,对小叔叔也十分敬重,此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与宋兰舟相差五岁,比起三哥宋行舟,他对这位大哥的真实品性知之甚少,自然怀疑那夜之事另有隐情。
这便是宋念卿今日要在除夕之夜揭破真相的原因。
人人都道宋兰舟是个君子,温润如玉,品性高洁。他自己亦是深以为然,甚为自负。
人之性情,各有不同,有才情者狂傲一些,本不算什么大过,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生了邪念,动了杀心,无论是对君梨还是织秀,云裳,他都缺乏该有的良善。
不给他点教训,他如何能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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