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对。
这时外面来人,说大老爷准备开席了,请他们速去。
君梨莞尔一笑,“走吧,别让大哥久等了。”
“嗯。”
出门时她给他理了理衣衫,他也仔细为她把鬓角散乱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做完这些,两人相视一笑,甜在心头。
家宴设在松柏厅,二人携手踏入厅堂的时候,仆妇们正进进出出的传酒递菜。
看到他俩,原先说话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君梨环顾一周,看到宋家三叔宋枫煜居于主位,抚着胡须面色沉静。
在他左侧依次坐着方之孝夫妇和方之义,右侧则是宋留春与方氏,以及宋枫煜的两个儿子宋钦舟和宋揽舟。
其他小辈如宋兰舟,宋亭舟他们坐在旁桌,除此之外,方之孝夫人王氏的两个侄儿,一个外甥因为读书的缘故长年寄住方家,一并位列其中。
而宋淑玉和堂姊妹,以及方家的几位小姐也是另辟一桌。
松柏厅很大,三张大圆桌设在其中依然十分宽敞。
“怎么到现在才来?都派人去你那催了几次了。”宋留春一团和气,指着方之义旁边的空位让他落座。
好巧不巧,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么?想要从中说和,化干戈为玉帛?
君梨暗暗思忖着望向自己夫君。
一抹温笑挂在唇边,宋念卿挽着她缓缓而行,安之若素。
方之义眸子一闪,直接侧了侧身子,一手撑起扶额,遮住了大半张脸,不欲搭讪。
方之孝则冷冷一瞥,神色凝重。
剩下的就只有嫂嫂方氏以及方之孝的夫人王氏了。
至于方之义的夫人徐氏,此次并没有陪同夫君过来。两人长年不睦,膝下无嗣,几个女儿都是庶出。虽然没有和离,但是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日子是在娘家度过的。
因离的近,王氏第一个站起,满面堆笑,方氏也做足了戏码,一起过来说起了漂亮话。
随后,旁边那两桌的小辈陆续而至,小叔叔小婶婶的叫的亲热,君梨便从身后红烛那接过红色喜袋,有条不紊的分发礼物。
这原是明日新春小辈拜见长辈后才能得的,可是宋念卿另有打算,直接让君梨发了了事。
都是见过世面的公子小姐,对财帛习以为常,嘴里说着谢谢,心中毫无波澜,但是打开袋子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小婶婶好手笔啊,居然送我这个!”宋锦舟从喜袋里摸出了一支狼毫,看着笔杆上的“笼沙”二字,喜不自胜。
大禹笼沙镇的狼毫首屈一指,读书人没有不喜欢的,这肯定比金银叫人雀跃。
紧接着是宋淑玉的叫声,“小婶婶,你真是太懂我了!”说罢重又过来,给了她满满一个拥抱。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感情有多好,实际上……呵呵~~
君梨送她的是一支柳叶簪,青翠欲滴,素雅高洁。
宋淑玉不爱花草爱杨柳,眉毛亦是长年不改的柳叶弯眉。君梨在宋家待了这许多年,对她的品味一清二楚。
这边才抱完,方慕颜那里亦拆开了大红的刺绣织锦袋,饶是她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这……小婶婶实在是太客气了!”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方乌芳砚,颜色幽深,造型别致,无论雕工还是品质都是上上之作。
方慕颜平日喜欢作画,一般的砚台自然入不了她的眼,可是这乌芳砚却是大禹的名砚,又因近年乌芳石料日益难采,砚台的价格便跟着水涨船高,可遇不可求了。
“谢谢小婶婶!”方慕颜的笑容如花绽放,学着宋淑玉那样过来抱她。
想当初在思梅园,她曾那般羞辱于她,如今判若两人,怎不叫人惊诧和唏嘘。
当然,都是面上功夫,谁也不是傻子!
君梨照单全收,心里肉疼的都要滴血。
臭家伙!我只说了他们的一些喜好,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没让你真金白银的砸啊,这算是示好和求和吗?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