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的往马车的方向跑去,几次摔倒又几次爬起。
掀开车帘的一刹那,一柄长剑刺了出来,寒光凛凛,夺人心魄。
“夫人小心!”红烛猛地将她推开,说时迟那时快,长剑一晃,剑刃已经抵上了红烛的咽喉,不偏不倚,分外惊心。
君梨倒吸一口凉气,看到红烛苍白着脸,一步步的往后退步。她头脑一片空白,耳边似有轰鸣之声,身上的汗毛也根根竖起,丝丝的冒着寒意。
怎么办?怎么办?
强自咽了下喉咙,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莫要伤她……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好,不愧是安北将军的夫人,有胆气!”长剑随着红烛的退让悉数现于眼前,终于也让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模样——一身玄色斗篷,裘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蓬松的胡子,连眼睛都恰如其分的淹没在一片阴影里,叫人无法窥见。
“又是你!”她还是认出了他,因为除了着装还有他的声音,与上次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在巷子里袭击她的神秘男子,曾被宋念卿一拳击倒,随后被同伴救起,没入闹市。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他阴阴的笑着,嗓音粗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你要做什么?”
“过来,到我这里来。”他抬了抬脸,一双眼睛若隐若现,闪着狠厉的光。
“夫人,别听他的!”红烛斜眼看她,“你别管我,快跑!”
话音刚落,那人击出一掌,君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红烛已经闷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红烛!”君梨又急又气,要去扶她,却见一把利刃对准了自己。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朝他怒吼,声音震颤,此刻要是手上有点东西该多好,不管长短,尖锐与否,至少可以抵挡一下。
“别急,她只是晕了而已,倒是你……”他步步逼近,手中利剑森森泛冷。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君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周遭空旷,连个迂回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藏身躲避了。
怎么办?硬拼吗?
拳头握紧,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他身形高大,孔武有力,她若一头撞去,能一下子撞翻他吗?然后逃跑,又能跑多远呢?
“别想那些没用的,”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蔑的笑,“乖乖听话,或许我能放你一马。”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待如何?”
“很简单,我要一个答案。”
答案?……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你……”话才出口,剑刃已经逼到眼前,一把挑起她的领子,意图甚是明显。
狐裘柔软,富有弹性,不似棉衣那般脆弱易损。
君梨想起宋念卿说过这人对她居心不良,眼下他又如此,自是羞愤交加,再不迟疑,一个转身奋力奔跑。
总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即便这里是平地,无所遁形,跑依旧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指望自己能快人一步,虽然希望渺茫,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窸窸窣窣,附近出现一阵奇怪的声音,随后她看到眼前的雪动了,一丛丛,一团团,有东西从雪里面冒了出来,身形庞大,通体雪白,一个,两个,三个……
怪物?!!!
一瞬间,呼吸凝滞,瞳孔不断放大,双腿更是软的几欲瘫软。
那些怪物快速的抖动着身上的雪,然后一字散开,以包抄合围之势聚拢上来。
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头颅……
她看清了,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一群身着白色皮毛的男人,体格健壮,步伐雄健,头上亦有裘帽遮掩,而且还以白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完了,这么多人,她绝对逃不掉了。
慌乱间后面又响起了踩雪的声音,随即那柄可恶的长剑重又与她相见,这次是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凉的,比呼吸的空气还要冷上三分。
“夫人,你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很难保证它不伤你。”
说话间那些汉子已经到了,她被困在中间,无处可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夫君怎么样了?”现在唯有期盼宋念卿只是遇险,御风能带他杀出重围,所以她要拖延时间,看是否还有转机。
“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关心他啊,果然是伉俪情深。”那柄剑绕着她的脖颈慢慢移动,转到了她的面前,男人高深莫测的脸依旧掩藏在裘帽的阴影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样貌。
“鼠辈,有本事你把帽子摘了,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事已至此,既然无法逃脱,她用言语激他,妄图见机行事,觅得一丝生机。
那人并不理睬,只道:“脱衣服!”
“你!……无耻!”
“脱!”那人又冷冷一声,“否则我就让他们帮你。”
一群人更进一分,若是出手,别说是衣服,就是她这个人都能被他们撕碎。
她咬着牙,“你杀了我吧!”
想着即将到来的窘境,她悲愤交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那倒不必,我只要你脱衣服。”
“你……”正要斥他,只觉颈上一沉,她翻了翻眼皮,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是一个汉子用手刀劈晕了她,嘴里说道:“主人,杀了她算了,费那么多事干嘛?”
“闭嘴!”玄袍有些气咻咻的,“一会我还有话问她呢,谁让你弄晕她的!”
那人听罢,有些无措的往后退了两步。
玄袍又骂了几句,想着正事要紧,蹲下,一手拄剑一手去解君梨的衣衫。
“主人,这种事何须您亲自动手,还是属下来吧。”那个汉子凑上来,点头哈腰的,似要将功折罪一般。
“也好。”玄袍让开。
那人蹲在他面前,双手麻利的解开了君梨的狐裘,嘴里说道:“若她真是您要找的人,咱们要带她回去吗?”
“回去干嘛?……你废什么话,快脱!”
“哎。”汉子点头,很快又道,“是右边吗?”
“左,左后肩。”
“哦……有一朵花是吧?”
“蝴蝶……笨蛋!是两只蝴蝶!”玄袍不耐烦了,一脚蹬开他,丢了长剑准备亲自查验,却见君梨除了狐裘脱下,一应衣衫完完整整,未动分毫。方才那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到对方双手在动,当即骂道:“混账,你一直在磨蹭什么!”
忽的感觉不对,今日这个部下为何如此啰嗦,而且,声音沙哑了许多……
刚才,他带着一帮人一路追踪车马至此,暗地里观察过了,雪地无痕,又是平原,很难在此设伏埋人。
而且来之前他的人看到宋念卿的羽卫正在西城门那里转悠,好像在查访什么。所以他断定这个安北将军除了一个亲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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