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说什么呢!”宋念卿叫的比他还凶,“我是那种人吗?”
……
想着这个弟弟虽然屡屡犯浑都是事出有因,他若是重色这婚事也不至拖至今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为了什么?你想成家是好事,好歹等我回来给你张罗,怎的如此匆忙叫人嚼舌?”
宋念卿见他缓和下来,便将元璟瑶逼婚的事娓娓道来。
听他这么一说,宋留春心里安稳了一些。刚才赶的太急火气又旺,这会只觉口干舌燥喉咙发涩,于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其实璟瑶郡主也未必不是良配,你又何必……”
“欸,大哥,你摸着良心说话,若换做你,你会娶这样一个祖宗吗?”
自是不会。宋留春差点就脱口而出,抬眼狠狠的瞪着他,“那你也不能横刀夺爱拆了你侄儿兰舟的姻缘。”
“哦哟哥哥,这话真是冤枉我了!”宋念卿站了起来,“我成亲是给你发过婚帖的,摸准了你在哪家驿站休息,兰舟有跟你说这事吗?”
“……那倒没有。”
“就是啊,他若对君梨上心,怎会不与你说让你主持公道?我猜嫂嫂也没有跟你说道此事吧。”
……
这倒是实话,沿途都有驿站,他的归期是雷打不动的,掐着指头大致能算出行程,母子俩若是有心也会与宋念卿一样给他传递书信……
“大哥,兰舟本无意于君梨,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宋念卿看他低头不语,趁势又道。
对这个兄长他太了解了,为人忠纯,做事板正,虽然他那个嫡母颇有心计,但生养的儿子倒没什么坏心。尤其是自己初来京城的那几年,多亏有他,否则也许活不到今日。就是太信任自己的夫人,对于内宅的事更是个甩手掌柜,一概不管。
宋留春缓缓抬头,瞧着自己兄弟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红色的衣袍裹着他挺拔的身躯,实话实说确是一表人才,就是这性子……他娶了那个丫头,夫妻两个能过到一起去吗?
”你说兰舟无意于君梨?”
“是啊!”宋念卿停下脚步,“你是他亲爹,难道你没觉出来吗?”
“……”往年回来,每次提及他高中之后与她完婚,他虽没反对但也无甚热情。按理说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就算不是青梅竹马,多少也会有些牵扯,怎么就没日久生情呢?
难道……真是缘分不够?
可是,别的女子也就算了,君梨是他好友兼同袍的女儿,做不成自己的儿媳,连她大喜的日子都没赶上,这个臭小子啊!宋留春余怒未消,“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为了躲避郡主而牺牲她的一生,你把她当什么人了!”
“自然是我的夫人啊,我给了她正妻的名分,未有丝毫怠慢。”
“问题是她愿意吗?”
“啊?”宋念卿一愣,旋即笑了,“大哥,你还管这个?”
自古婚姻乃是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人洞房花烛才见过彼此,哪里有什么愿不愿意。他调侃道:“大哥与嫂嫂当年难道是两情相悦、互生欢喜?哦……我晓得了,你们两个在私下里……”
“宋念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越说越不像话了。宋留春直接给了他一拳,“别嬉皮笑脸的,你给我正经些!”
“啥是正经?大哥教我。”某个人依旧嘻嘻笑着。
“啧,你小子欠抽是不是!”
他继续笑,重又坐下,”放心吧大哥,我和你弟妹好着呢。”
弟妹……嗐!宋留春听的怄气,但是木已成舟,再难挽回,唯有硬着头皮接受,“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既已成婚,一定要善待于她,别让她受委屈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你要记住……”正要趁势教育一番,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粉色之物,打开,蘸了药膏一样的东西涂抹自己嘴唇。
宋留春都呆了,什么情况?这是自家兄弟吗?怎么娘们唧唧的!仔细一看,皱眉,“嘴怎么了?”
他笑。
“啧!你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他把嘴嘟起来。
“……”宋留春眉头更紧,一个大男人,怎么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都是你弟妹干的。”
“啊?”弟妹……君梨?干什么了?
“前日晚上,她喝了点酒,非缠着我要……”
“停停停停停!”宋留春顿时意会,让他打住。不想再跟这个浑人说话了,转眼寻找,“君梨呢?”
进来这么久,没看到她的身影。
“你说你弟妹啊,”某人嘴唇油亮亮的凑上来,“被你夫人请去了。”
“啊?”
“嗯,一大早就去了。哦不,昨夜就来请了,将近子时,我看雪那么大就让她歇着,睡醒了再去,没想到今日才起床嫂嫂就派人过来催了。”
“什么事这么急?”
“谁知道呢。走,大哥,咱们上九重楼,我给你接风洗尘去!”
“去什么去,哪有一到家就跑出去喝酒的?我先回屋看看。”
“看什么?”
“啧!成了亲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疼疼自己夫人呢!”宋留春摇头叹息,继而指点他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一会就要开饭了吧,也该去接她一接。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不是一个人吃饱就行了,得想着点人家。”
宋念卿受教似的点头,提出疑问,“也许嫂嫂留她用饭呢,我总不好打扰她们。”
“那不正好嘛,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走。”
“我就不去了,后院都是女眷,我去不方便吧。”
“嗬,这时候你跟我讲规矩了?臭小子,走了!”
“哎,听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