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呵呵一笑,“宋将军真是个爽快人,小可……”他面有犹豫。
宋念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如炬。
“小可是来与宋将军合作的。”
“哦?愿闻其详。”
“小可……”陈和看向君梨,欲言又止。
定是机密之事。君梨是识趣的,正要借故离开,宋念卿却道,“夫人与我,如同一人,陈掌柜但说无妨。”
陈和再次低笑,斟酌着道:“那个贾松是在护送宴春楼花魁若仙入药香居之后失踪的,当晚就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药香居?”宋念卿咀嚼着这个名字,“那是何地?在京城吗?做何营生?”
“当然,就在城中,是座民宅。”
“民宅?”宋念卿细细冥想。他自小对京城的地形了如指掌,再偏僻的地方也能说的上来,唯独对这个药香居甚是陌生,莫非……是近年新建的一处房舍?
陈和看他沉思,笑道:“将军不用费神,那个地方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它本不是这个名字,是宴春楼里的人为了方便自己取的。不过……顾名思义,那个地方弥漫着一股药的香味。”
怪不得,宋念卿摇了摇头,“既是招妓,连个名字都不敢透露,此间定有隐情。”
“正是如此!”陈和略显激动的敲了敲桌子,“贾松当晚失踪,若仙是被药香居的人送回去的。从第二日开始,但凡有人问起贾松,老鸨一律说不知情,交代下面的人也是如此。”
“哦……你是想让我顺着这条线去查药香居吧?我猜那里的主人并非常人。”
陈和击掌,“将军大才!非常人所能及也!”
他嗤笑,“陈掌柜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不吃这一套。”
对方嘻嘻的笑。
“我猜……你是回不去了吧?所以才铤而走险,主动寻我。”
“额……”陈和笑容渐淡,诧异着道,“将军此话何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可是诚心想与将军交个朋友。”
“朋友?”宋念卿好笑似的摇头,“陈掌柜,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
“唉,人老多情,我妻儿俱在你手,将军……将军莫要说笑。”他连连摆手,垂眸叹息,颌下胡须微微颤动。
宋念卿不为所动,声色清冷,“你逃走之后我的人追到城外,一无所获,可是没过几日我们在附近的小道上遇见一些黑衣人的尸体,死的极其惨烈。我当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只是巧合,可是现在我看到你突然想通了……”
“也许就是巧合呢。”
“有因必有果,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看来宋将军信佛。”
“不,我信我自己。言归正传,那日除了我的羽卫,还有人在追捕你吧?对你,我是秘密行事,那对方会是什么人呢?肯定不是我这边的人。于是我大胆的推测了一下,那些死去的黑衣人是你们的人吧,换句话说,你们内部出了问题,原本该是你的同盟,却在背后举起了屠刀,是也不是?”
嘶!陈和拢了拢手指,暗暗吸了口气。他所言不差,那日自己侥幸逃出京城,躲在了一处隐秘的地窖,准备过两日去临城寻找援手,商议对策。不想几日之后他从地窖钻出,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伏兵,看进攻路数和说话口音并非禹族之人。
他杀出重围,九死一生,终于逃到了临城。养伤期间越想越是不对,他是尧国安插在大禹的谍者,这些年在京城苦心经营,罗织了一张巨大的谍网,可是顷刻之间被人击破,损失惨重,若不是内部有变,不可能毁的如此彻底。
而这个内部……他用最高阶的暗语向外发送信息,迟迟无人回应,他便知道他的退路被人断了。
也许是上峰对他有什么误会,或者尧国发生了变故,连上峰都自身难保……
他若孤注一掷逃回母国,十之八九死路一条。若是不回去,他又能去哪里?禹朝的羽卫要抓他,自己人又要杀他,他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寻求庇护才能保住性命。
他潜回京城,找到了慈悲巷,查到羽卫的主人是宋念卿。关于此人他听说不少,性格乖张,行事不羁,也许从他身上自己可以另辟蹊径,逃出生天。所以他选择用贾松失踪之事做敲门砖,准备敲开这个年轻将军的大门。为此他故意留了破绽,相信对方有所领会,可惜人家突然变招,直接去京兆府报案,他只能提前露面,正面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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