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城路过村口的时候,就看到马得福、马喊水跟李大有等人蹲在村口公告栏的墙根下躲太阳。
“叔,你们这是弄啥呢?不在家里伺候你们的蚯蚓,躲啥太阳啊?”
李大有指着墙上的公告说道:“哎呀,这不是铁路上有个人死了,刚好在咱们吊庄的地界上,可是咱们这周围的村子都没有人认领。咱们在商量怎么处置这个事情呢。”
“这是路东的支书,他跟咱们商量着把小伙子埋在这人,打算让大家一起帮忙,让他入土为安。”马得福也在一边介绍了一个戴着眼镜拄着拐杖的老头子。
“谁说不是呢,这周围都寻遍了,也没有人来认领。这天气这么热,如果不赶紧让他买了,过两天都臭了。”李大有也有些烦躁的说道。
赵舒城本来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想到好多移民现在还是在吊庄跟家乡两头跑,而且移民跟原住民之间有着不少隔阂。原住民觉得移民来这里抢了他们的工作机会,还抢了他们的田地跟水。这些年原住民跟吊庄户之间闹出不少矛盾,好在都被压下去了。
“这个事情按说轮不到咱们管,但是这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也是父母生养的。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应该要让他入土为安。”
“各位叔,说句不吉利的话,再说咱们吊庄现在有好多出去打工的人,要是他们在外头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可怜的躺在路边没人管吧?要是咱们的儿孙娃子能有人给盖上各席子,捧上一杯土,就算是咱们这辈子还不清的恩情了。”
“对,对,咱们村也想按照风俗,把这个年轻人厚葬了,行了这善事,在这的一方人也算是有了功德,咱们的娃在外头也会有福报。”铁东的老汉也赞同的说道。
“再说咱们吊庄户来到这里也有好些年了,这里也算是咱们的第二个故乡,日后不出意外咱们这些人都会在这里养老,甚至是埋在这里的地下。这个年轻人就算是咱们吊装第一个入土的人,也算是给咱们打个样了。以后咱们也算是在这里扎下根,再也不会离开了。”
“俗话说的好,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咱们现在定居在这里,将来肯定要埋到这里,总不能给自己的后人添麻烦,让他们跑上几百里地去上坟。”
赵舒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其他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这些正在躲太阳的人大部分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虽然平常不在意,但是对于生死的事情早就有所担心了。听到赵舒城的话,他们想到自己家里的祖坟,还有这里的土地,都有些犹豫起来。
马得福觉得赵舒城的话很有道理,说到“达,你看这样办咋样?”
“不管他是不是西海固的吊庄户,只要他停在咱们吊装的地接上,他就算是咱们的乡亲了。”
“额想着咱们能不能每家凑一点钱给他大口棺材,把人家给厚葬了,再坟头做个标记。如果日后有人来寻他,咱们也好指着坟头给他看。这样也算不给咱们金滩村的人丢脸。”
马喊水想了一下,说道:“这事能行,咱们村里现在大家养鸡也都富裕起来了,也不差这三五块钱,这后事肯定给办好。”
其他人听到马喊水的话,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有些不舍的自己花钱,但是想到如果这个年轻人入土,自己等人跟原住民一起操办的话,肯定能缓和关系,再遇到争夺扬水站的水的时候,大家也不好撕破脸了。
“我看行!”
“就这样办!”
众人纷纷附和,算是把事情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马得福跟铁东的苏弘毅书记一起操办。本来是简简单单的给一个陌生的外地人入土为安,结果这个事情振动了周围所有的吊庄户和原住民。他们听说了要厚葬这个年轻人,纷纷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连当地的捕快都出钱了。
再这个年轻人出殡的当天,除了实在有事情来不了的吊庄户,其他只要有空的人都来送葬吊唁,送葬的人从一开始只有金滩村和铁东村的一百多口人,到后来人越来越多,绵延几百米上千米。
他们不单单是为了给这个年轻人送葬,也是在慢慢的把自己融入这片土地。今天为了陌生人送葬,算是给自己和原住民打成一个和解。
当然普通村民没有这样深刻的思考,但是他们觉得自己应该来。原住民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安葬在这里,就算是他们当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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