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霆麟哭声的渐渐轻缓,挖掘机也停止了工作。
林九上前看了一眼,万年面瘫的脸少见的龟裂出一丝动容来,冠冢成沫,骸骨纷飞。不说鞭墓戮尸,可也差不离。
“陆总,你看这样可妥?”
陆霆墨唇角微动,不过不是因笑意而生,他轻点头,算是应允了。
掘人坟墓自损阴德,陆霆墨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不远万里至此做这种事情。
视线低垂,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深坑,说内疚倒没有,只是遗憾罢了,为宋氏妇人遗憾。
法不孤起,以境方生。宋莲因私心,种了恶因如今得了“恶果”全是她一念之差造成,怨不得别人。
陆霆墨之所以只身前往来做这件事情,只是深知此举实属作孽,如果真有恶果,他想,他一个人承受便罢。
至于陆晚君,陆霆墨只愿妹妹余生皆是美好。所以刻意隐瞒避开她。
对于陆霆麟亦是如此考虑,可没想到这个二货追着撵着跑来了。
“走吧,”
陆霆墨嫌弃的撇了一眼地上的陆霆麟开口道。
“林九颔首。”
从内怀掏出一叠票子给了司机师傅。
依旧是酒店陆晚君的房间,依旧是刚刚的操作。
陆晚君与先前暴走的状态截然相反,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般,一点不敢膨胀了。
顾夜爵问,“我变态么?”
陆晚君,“摇头。”不敢说话了,刚刚可是一说话,那个疯狗就亲她。。
“还敢骂我么?“
顾夜爵此时面上轻挑调戏着人,实则快谁难受谁知道。
陆晚君连连摇头,连眼睛都跟着眨着说“,不敢了。”
“欠收拾。”
顾夜爵松了手,不过刚松开,好像想起个事来,又压了回去再次紧了紧被子,温声软语低低哄骗着问道,“晚君,摸一把大腿行么?”
“行你大爷。”
陆晚君被搞怕了,没见过这种变态,想忍忍算了,得到自由再决一死战也不迟,可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忍无可忍,直接问候他大爷。
腿,“要摸,轻正经摸行么?”
差不多了,顾夜爵松开了人,还不知何意的“哼”了一声。
得到自由的陆晚君这回倒是成疯狗了,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估计是忘了这房间是她本人在住。
顾夜爵忘着那抹逃窜的背影,不禁失笑,独自倒在床上回味低喃。
一个向来沉稳,话不多言的人怕是不知此时自己已经翻车翻到阴沟里了。
4月22日一架专机从省城机场起飞,安城一行算是告一段落,至于宋成龙是何下场除了林九便无人知晓。
众人归京之后,生活又归于平静。
君笙笙这场病从四月挨到了五月才出院,纵使家财万贯,花费了大量金钱,请来了国内外顶尖专家,可也没逃过脑溢血后遗症的魔爪。
说起这个病,可轻可重,君笙笙则是属于后者,二十年的心病,面上看似完好无损,实则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那日君笙笙收拾完陆霆麟的房间,便又去了陆晚君的房间,只是挂个衣服,没想到发现了那一纸书信。
5月5日,天气晴好,陆晚君在晨跑之后将将7点,早饭过后便推着君笙笙外出散心。
一场病,君笙笙腿脚不能动了,说话也慢了许多。好在思维意识还是清醒的。
母女二人漫步在竹海公园,晨间所到之处皆是蛙鸣鸟叫的景象。
“宝贝啊?”君笙笙轻缓开口。
“嗯,妈妈我在。”
陆晚君俯身靠进君笙笙耳边,推着轮椅的动作更慢了一些。
“想去学习些…知识么?”
原先这些话在君笙笙来说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表达完,可如今却要好久。
闻言,陆晚君先是睁了睁眉眼,而后笑着问道,“妈妈想让我去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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