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
李孑:“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团子伸手抹了把脸,“姨姨,明天就回漠北了,我去收拾行李。”
李孑把团子叫住。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份?”
“不必了,我不想认他。而且在他心里,我这个儿子早就死在当年那场大火里了。”
“娘亲不可能会原谅他,我也不会。”
李孑摆摆手,“去收拾吧,我们明天就走。”
团子回去房间,没有动手收拾行李,只趴在床上静静地发了会呆。
发呆的不光是他,还有静静坐在河岸边上看着河面的成佑帝。
成佑帝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团子竟然对他皇帝的身份反应这么大。
而且有一个当皇帝的义父不好么?
虽然自己给不了他正经皇子的身份,但也能够在京城这片地界上横着走了。
可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团子那孩子明显对这个身份不屑一顾。
金龙卫各自提着一个水桶,又胳膊挡住啪啪在水桶里乱撞的鱼。
看着成佑帝失魂落魄的背影,其中一人终于没忍住上前,“陛下。”
成佑帝头也没回直接朝他摆摆手,“朕想静静,晚些再回宫。”
“属下想说的是关于团子小公子的事。”
此言一出,成佑帝猛地转过头来,“你要说团子什么事?”
“不知陛下有没有发觉,团子小公子的鼻子和眼睛与陛下您有些相像。当年属下也曾在皇后娘娘宫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差,至今仍依稀记得娘娘的容貌,团子小公子的脸型和嘴巴,神似已故的皇后娘娘。还有,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当年被烧成残骸的景寿宫里,收敛的太监只找到皇后娘娘一人的尸身,小太子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只能立了个衣冠冢。”
成佑帝听得心口砰砰直跳。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你的意思是?”
“臣怀疑,小太子可能并没有亡故于景寿宫的那场大火里。当年的信国公府,除了府中的少爷世子,小姐的身边也有从小一同长大的明卫和暗卫。皇后娘娘入宫之前身为信国公府的大小姐,身边也应是有暗卫随身的。属下猜测,会不会在皇后年年点燃景寿宫之前,就吩咐身边的暗卫把小太子送出了宫。”
成佑帝这下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他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凑成一句话:“团子他,会是朕的太子吗?”
不等面前的两名金龙卫有所反应,他自己已经忙不迭点了点头,“肯定是的,要不然朕怎么会这般喜欢那个孩子,喜欢到恨不得想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去,看见他不开心,朕也不开心,听说他要走,打心眼里不舍得。”
“肯定就是因为团子他是朕的亲儿子啊!”
“不行,你们两个赶紧去查查团子他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哪里的。朕的太子本该从小便享有这天下最好的一切,可怜他流落在外这么些年,一想到这,朕就心里难受。朕得快些团子接到宫里去。”
“对了,还得通知工部和匠造司,把东宫好好修缮一番,家具摆设什么的都从朕的私库里搬。”
“还有,还得给团子找些学问做得好的先生。”
“朕想想还有那些需要准备的······”
金龙卫看着自家陛下兴致勃勃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泼他凉水,但现在眼看看陛下都快把太子妃都给找好了,只好硬着头皮出声截断,“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了,您可能又该不开心了。
但要不说,您可能兴奋过后接着不开心了。
“你想说什么?”
成佑帝难得的和颜悦色。
“臣想说,方才看团子小公子听到您是皇帝之后的表情,他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明知自己是中秦太子,却一直没有找来。
之前信国公府没有沉冤昭雪之前还说得过去,但现在信国公府都已经洗刷冤屈昭告天下了,人家却紧跟着离开京城回漠北了。
明明白白就昭示着对太子这个位子不稀罕啊!
成佑帝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有收回去,就这么僵在脸上。
‘从今往后,希望我们再也不见,也都当做从来没见过’,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