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这种用尽了算计,逼迫人成为朋友的?
阿曼尼看赵让满脸不屑,心中一冷,竟开始微微抽泣。
见状,赵让更是冷笑连连。
这样的女人,一颗心早就坚如铁石。
至于这说哭就哭的本事,是因为她们知道眼泪在某些时候是最好的武器。
有几人能敌得住梨花带雨?
可惜赵让在阳关的叶三娘处已经见识过了一次。
当时的他就能做到无动于衷,现在自然也可以。
阿曼尼啜泣了片刻,看赵让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如同看好戏般盯着她,一时间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她用衣袖沾了沾眼角的泪痕,扭头对身后说道:
“带他上来!”
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条丝巾递给赵让:
“赵公子还是遮掩一下吧,气味实在是太大了!“
赵让想了想,伸手接过,不经意触碰到了阿曼尼冷若寒冰的指尖。
先前“滚”到后方的那名伙计,在公主话音落下不久,从黑影里压着一人走上前来。
身形还未全然露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就扑面而来,和他刚进入祥腾居时闻到的异味一模一样!
只见一人破衣烂衫,全身都被结实的毡子裹着,外面还锁着很多圈铁链,像是一只巨大的蛆,在地面上一点点的朝前蠕动。
光秃秃的头顶上,生满了疥疮,半干未干,还在流淌着浓水……
想必这恶臭之味,就是从这些疥疮中散发出来的。
“这就是赵公子在找的人吧?”
赵让看向这人,他黑色的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发出幽幽的绿光。
“别看他的眼睛!”
“头套呢,为什么摘掉了?!”
阿曼尼厉声说道。
回过神来,赵让发觉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连带着喉咙也干渴异常,四肢传来阵阵酥麻。
咳嗽了一阵,赵让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烈酒的刺激下,这种不适之感才渐渐消退。
“怎么会,我只是看了一眼……”
赵让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伙计已经给这人重新戴上了头套,又在脖颈处加了一道铁链。
“赵公子应该知道此人的来历吧?”
赵让说道:“
“他是烟雨阁豢养的毒物!”
那东西被裹成了粽子,仍在挣扎不休,但听到赵让说了“烟雨阁”三字,顿时就冷静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豢养的毒物……难道他不是人?”
阿曼尼本以为这人是修炼了什么特别的邪门功法,才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没想到这东西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赵让一言难尽的看着躺在地下的“毒物”,压低了嗓音对阿曼尼说道:
“公主还是先把他关起来吧。”
阿曼尼见赵让说的珍重,便知其中应该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忌讳。不敢磨蹭,立马让手下把这毒物拖走。
过了良久,赵让才心有余悸的说道:
“对于烟雨阁,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个势力上下都修毒道,然后掌握了一种将活人练城毒物的邪法。”
赵让还以为阿曼尼擒到了烟雨阁中人,这样的话汪三太爷中的毒就有解去的希望。
但她所擒获的只是一个毒物……
想必还是烟雨阁中人故意留下的。
丢下一个毒物当弃子,对他们无关痛痒,甚至还有可能被潜伏在暗处的烟雨阁中人所操控。
刚才赵让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眼,就觉血脉不畅……这东西身上的毒已经到了让人闻之色变,听之惊惶的地步。
“所以这东西,对我们毫无用处?”
阿曼尼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让点头说道:
“毫无用处。”
阿曼尼失落不已……
她还以为对擒住了这东西,是赵让所急需的,这样自己就有了和他博弈的筹码。
谁想她大费周章,竟然全都是无用功!
任凭思绪放空了片刻,阿曼尼利索的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问道:
“那如果我还有别的法子能解了汪三太爷的毒,赵公子是不是还愿意听我说下去?”
赵让皱着眉,一时没明白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给汪三太爷解毒,只是为了他们在王城中行事有所依仗。毕竟有个地头蛇相帮,他和元明空追查起羽箭的下落来,也能更加方便。
但这位公主殿下,好像是把主次弄错了!
以为若是汪三太爷解毒无望,她和赵让之间就再无交流的可能。
实际上赵让最在意的,是他和四王子安佐之间的事情。
单凭没有恨意,虽然做不了朋友,但敌人的仇人,却可以成为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