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空一拍脑门说道。
老秀才笑着说道:
“小兄弟不用着急,告示的事我去和他们说。这也正好是个机会,对吧?”
赵让和元明空都会心一笑,说道:
“那就拜托老先生了!”
老秀才摆摆手,就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冲赵让和元明空深深一拜:
“大恩不言谢,两位小兄弟都保重!要是事不可为,尽可一走了之,老头子我决计不会怪罪!”
赵让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元明空隐蔽的给他打了个手势,便只点了点头。
待老秀才下楼离开后,赵让看着元明空良久,问道:
“你是怎么让那三人听话的?”
元明空狡黠一笑,打了个机锋:
“天机不可泄露!”
“不过你这边的收获,看来比我多得多啊!”
那三兄弟不过是汪三太爷年过半百后,心情孤寂,才收的义子。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太爷身边帮衬,可对自己义父的过往却不甚了解。
相比之下,这三兄弟能提供的帮助极为有限,最多是在明面上稳住局势,让王城里的众多势力知道祥腾居无事,汪三太爷无事,借此给自己等人尽力争取时间罢了。
“嗯,老秀才是说了很多,听得我脑壳疼!”
赵让最不喜欢动脑子的事情……
在家中的时候,就一连打走了三个教书先生。往后不论他父亲拉下老脸,送多少礼,却是都没人愿意来教他。
这几日听的话太多。
要不是其中掺杂着许多有意思的故事,赵让早就没耐心了!
“谁能想到汪三太爷以前竟然还是个和尚!”
赵让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这趟出了阳关,先是护着道士行镖,而后又碰见还俗的和尚,着实也不虚此行!
“你对和尚有偏见?”
元明空问道。
赵让摇头说道:
“没有,只是觉得没意思。”
“因为他们不能喝酒吃肉?“
赵让仍旧摇摇头:
“你把我想的也太肤浅了!我是这种人吗?”
元明空腹诽道:
“你还真就是这种人!”
“老秀才说八王寺奉行苦修。但佛法中不是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些和尚天天折磨自己,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马匪!”
“反正只要把刀一扔,立马就能成佛,那他们在寺里苦修的意义又是什么?”
元明空眨了眨眼。
乍一听仿佛挺有道理,但元明空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不是两人在这里三两句话就能辩的清的,再说下去只能白白耽误时间,便岔开话题说道:
“在西域商盟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商盟里有没有查缉司?”
赵让仍在思索苦修和屠刀的问题,漫不经心的答道:
“是啊,我问过。但你不说那老头子没什么用吗?”
元明空嘿嘿一笑,说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在这兰末国的王城里有没有呢?”
赵让心里一惊!
他以为西域商盟应该就是大威北境查缉司能够到最远的地方,没想到他们的能耐竟然远超自己估量,连兰末国的王城里都有分布!
“真有?”
赵让小心翼翼的问道。
即便他是北境赵家人,但提起查缉司来还是慎重的。
尤其是查缉司麾下的影位,赵让听闻他们各个都修炼了一门冠绝天下的潜行功夫,能够上天无踪,遁地无形,可称的上是无孔不入,几乎无法防备!据说死在他们手里的三品大宗师都有好几人,所以再豪爽的江湖客在谈论起查缉司的影卫时,都会惊惶色变。
“难道我问了,你就会说?你这人一肚子心思算计,还全他妈的都用在我身上!”
赵让刚说完,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再看元明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想起在商盟内两人初次见面时,他便用了一种极为特殊的身法,让自己和风一样轻柔。
若不是自己没睡死,又有与生俱来能察觉周边之气变化的天赋,根本不会有所察觉!
难道……
元明空看到赵让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变了两变,不由得哈哈大笑。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扔给赵让。
这枚玄色令牌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极为坚硬,却又没有钢铁的冰凉,反而像块佩戴日久的好玉,很是温润。
正面中央写着一个大大的“影”字,右边的三撇,撇出去很长,透露出一股嚣张跋扈之意。
背后则暗刻着“副都统”三字,古朴笨拙,很有威严。
“你是影卫副都统?!”
元明空从赵让手中拿回令牌,重新收入怀中,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