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车马起行

也不例外。洛影同样身着一身白衣，不过相较于洛衡的则更显轻灵飘逸，柔美绮丽。裙纱飘曳，远观时宛若天边的一抹白霞，影影绰绰、朦朦胧胧；近看时则会发现那上佳的白色面料上还有着以极细的银线绣成的繁复致密而又精美华丽的图案。而最令人称道的地方还要数她那簪满珠钗玉钿金步摇的三峰叠云髻，一片珠光玉色金银摇闪。不过即便是再光彩繁奢的发饰在这张盛世美颜面前也都只能沦为不起眼的配角。这些华服美饰不过是为了给她添点儿凡尘气儿罢了。

    小女孩儿醒来的第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之中，马车在她的认识中已经是最高等级的出行工具了。只有非常富有的人家才能乘坐马车，这还是她从村子里大人们的口中得知的。他们村最富有的人家便是村东头的李二牛家，他们家有着两头大牛，但即便是五头大牛也换不来一匹小马驹。从小到大她只见过两回马，还是远远地看到的。

    其实这辆马车是由洛影以分魂幻形之术幻化出来的，作为两个富家儿女出行怎么能没有一辆相配的代步工具。小女孩的年龄比较小，看起来也就是十岁左右的样子，没有见识过村子外面的世界，从她这里所能够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不过即便如此也能够通过这个村子的面貌了解到周边地区的文明情况。

    此地属于一个名为“梁”的王朝，位于王朝的南部边陲。这是一个科学尚处于一片蒙昧之中的社会，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工业文明的迹象。这是一个思想尚处在封建专制统治之下的国度，崇拜王权，王命高于一切。

    “你们快离我远点儿，不然我会把瘟疫传给你们的。”善良的小女孩儿发现自己身边有人立即撑着身子往后撤。即便是常年混迹于黑暗世界的洛衡在此刻也为小女孩的行为感到动容。“别担心，你的病已经被我们治好了。”洛衡俯过身去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道。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让小女孩的面容异常憔悴，身子单薄得就像一张纸。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精致细腻的脸蛋儿不过巴掌大小，黑溜溜的大眼睛又圆又亮，小巧玲珑的鼻子挺翘端秀，粉嘟嘟的小嘴儿宽不过鼻翼，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你会治病？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们的村子。我愿意终生为奴为婢来报答你的大恩。”小女孩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住地向洛衡哀求。

    “你别激动，我们正打算去救他们。”

    “谢谢你们，谢谢……。”一路上洛衡与小女孩闲聊着，对小女孩的身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小女孩名叫白小依，和母亲一起生活，自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洛衡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白小依的村边，还未进村他们便嗅到了疾病的气息，破败萧索，死气沉沉。当他们的马车开进村子的时候随处躺卧着的村民们仅仅是抬头扫了一眼便又把头低了回去，如果放在平时不要说是像洛影幻化出来的这般豪华的大马车即便是一匹劣等马都能引得他们蜂拥围观。

    车马不停，直接向小女孩的家里开去。别看这满地躺着的人都是病怏怏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马车里面有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药估计他们能立马变成一群暴起伤人的野兽。

    马车行至小女孩家附近时便听到了一阵打叫声，甚至还出现了很多围观者。

    “牛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哥几个知道你喜欢这柳寡妇，大不了我们让你先搂。”生存无望，道德崩塌，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乡民竟然生出了恶念，白小依的母亲柳青青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自然成了他们的首选目标。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这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平日里一个个装好人，没想到快死了就连心都黑了。你们几个今天要是能跨过这道门槛，我牛汉就不是个男人。”名叫牛汉的大汉肩扛着一把锄头立在白小依的家门口。

    “哥几个，反正是一死，一起上，干死牛家父子，柳寡妇就是咱们的了。”其中一个壮汉凶相毕露地带头向牛汉父子扑杀而去。

    “哎呦！疼死老子了，小兔崽子，我要把你大卸八块。”那带头的大汉刚冲出两步便被牛汉的儿子牛力用一块石头砸得眼冒金星。别看他年纪小，但力气却着实不小，那大汉的额头都流出血来了。

    “臭小子干得好，平时的饭没白吃。”牛汉见自己儿子砸伤恶汉拍手叫好?。

    带头人被牛力砸伤，恶棍们一时间没了主心骨，双方再度对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