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他们回应,也不需要他们回应,因为我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一把撕掉,而不是脱掉身上的白围裙,一进几人中间,我立即下了狠手,招招奔向颈部、胸口、心脏、腹部,这,都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我曾演练过千万次不止的搏击技巧,在我怒火冲天中,发挥到了极致。
我的双眼在发烫,这是充血迹象,红过眼的人,想必对此深有体会。
我毫不留情的击打着他们最脆弱的内脏,愤怒,让我只想将他们撕个粉碎才解气,而对于这种没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娇娇花朵儿来说,放翻他们,只用了不到分分钟的时间。
我停止进攻,赤红着眼,看向还站着的人,女孩我没动,这是我的底线,当然,还有个小混混没倒下,他应该是第一个跟我说话,这些人的小头目,我一步步走向他,小混混这时再也没了之前的蛮横霸道,小脸卡白,哆哆嗦嗦的后退着,显然,地上的血,让他害怕了。
‘噗通’,小混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一把抓住他瘦弱的脖颈,他极力张嘴开阖,似乎想要说话,不过我不想听,一拳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鼻梁歪斜的角度,忽然让我有了股极度兴奋的感觉。
小混混躺倒在地,我立马骑了上去,抬手,一拳拳砸向他的脸,起初,他还能稍微伸手遮挡,而当他没了力气,我的拳头毫无阻碍的落在他的脸上。
一拳、两拳、三拳……
温热的鲜血飞溅,滴在我的脸上,我的心情忽然极度亢奋、欢愉起来。
不知何时,刺耳尖锐的警笛声响起,我徒然停下正要砸向小混混的拳头,心头重重一抽,脊背猛然凉了起来。
我怎么了?妈-的,我在干嘛?!我是要杀了他?
在我身下的小混混,此刻只能微微抽搐,证明他还活着,而他近乎扁平的面部,证明了我刚才打的有多狠,而且……我刚才似乎真想杀了他,因为我心中之前一直有个声音在怒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杂-种!他不该活在世上!让他知道惹毛我的下场!
躲开小混混,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上下有股难受的虚脱感,我他-妈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因为一点小矛盾,就一定要杀了别人才解气?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扭头看向两个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动弹不得的女孩,声音沙哑干涩的问:“为什么要来我这?”
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毫无目的的来我这里,至少得有些原因,一个女孩哭的梨花带雨,满眼惊恐的望着我,近乎本能的哭说:“他们说…这里只有你没有交保护费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没有办法,是他们逼我们跟他们在一起的,我们再也不敢这样了……”另一个女孩惊恐交加的叫喊着,只是,我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保护费吗……”我喃喃自语,延安路这边公共的秘密,谁都知道,我也不例外,我当初曾想过,要是有人来找我麻烦,我该怎么办,最终的决定是,花点小钱消灾吧。
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以及警察的咆哮声似远似近,我麻木的伸出双手,冰冷的手铐毫不犹豫的拷上了我的双手。
审讯室,刺目的白炽灯打在我脸上,两名面色阴沉的警察死死盯着我,一人冷冷问:“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摇头,他冷笑说:“两人重伤,一人面临截肢危险,还有一人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你不知道?难道这些事是别人做的?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警方工作,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还只是孩子!平均年龄不到20岁,最小一个才十六岁!”
我缄默不语,片刻后,另一人淡淡问我:“退伍军人?”
我点头,他又问:“侦察尖兵?”
我不语,许久沉静过后,一人开口:“移送南城监狱,日后再审,小心防范。”
我的大脑空白一片,我能感觉到自己无法思考,连最基本的判断我此时都无法做到,我只知道自己被几个人架着,经过一条漫长的道路,最后被压入一个密封阴暗的铁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