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吩咐两个婆子松了邓素素,只是还凶巴巴地盯着她。
明玥抬头手,示意邓素素反抗无用,暂且还是省些力气安生呆着吧,转而才接着常令韬方才的话说:“正因不是亲的,是以才更得来啊!倘使我没想错,常公子已经派人到处去散播消息了吧,我二哥若当真不是郑家所出,此行不来岂不被人说成是罔顾恩义、不思图报之辈?常公子定也早想到了这点,不然怎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常令韬笑了笑,“知我者莫若郑姑娘。”
明玥转身做了个要吐的表情,常令韬不说话了。
她们又走了两日,中间住了两晚客栈,夜里邓素素在几个婆子的盯视下不大敢睡,明玥便跟她换着眯一会儿,如此下来两人都折腾的眼下乌青,所幸常令韬自那日受了明玥一番惊吓后,像是有所忌讳,虽嘴上还要不时侮辱调戏几句,但再未敢有甚太过分的举动。
到第三日午时,他们一行人抵达涿郡,——常令韬拿着皇上南下前留下的手谕来征调留守涿郡的兵马。
不过,他们进了涿郡刚歇片刻,饭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便有城门的守兵来报——伍姓逆臣之后伍泽昭到了。
常令韬玩味地挑挑眉,冲明玥道:“你这假哥哥来得还真快!看来这近二十年你们郑家没白养了他。郑姑娘随我一块儿去瞧瞧?”
明玥被常令韬拉着猫着腰迎风站在城墙上朝下望,城外立着百十来号人马,郑泽昭宽衣博带,端坐在马上,一手搭额正遥遥向他们看来。
常令韬推了明玥一下,明玥只好喊了一声:“二哥!”
实际她的声音并不大,如平日说话一般,且又是逆着风,根本传不到郑泽昭耳里,但郑泽昭却感觉自己听得分外真切,心头沉沉,万般滋味涌上来。
他得了消息,一路马不停蹄的往涿郡赶,心里生怕明玥不甘受辱,一时想不开,这若按郑明珠性子,没准已经……
郑泽昭深吸一口气,看见城墙上的身影儿,暗自道了个万幸,他打马上前,对着城门处的守军沉声道:“去回了你们常大人,郑某有话要当面与他说。”
城门的兵将打量几眼,倒也不敢怠慢,跑回城墙上回禀常令韬。
常令韬朝城下扫几眼,沉吟片刻吩咐:“将他带这百十来号人盯住了,只准他一人进城。”
明玥笑了声,继而跟收不住似的笑声愈发大起来,常令韬斜着她:“你笑甚?!”
明玥摇头,有些轻蔑地说:“原来常大人胆小至斯,我二哥不过带了不足百人,竟叫你涿郡上万人马骇成这般!我自是笑你胆小。”
常令韬脸色铁青,正坐在轮椅上由人抬着下城墙,闻言不由磨牙:“你笑得太早了些,等会儿我叫你好好看看我如何将你这假哥哥挫骨、抽筋!”
少顷,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少许,郑泽昭单人单骑进得城来,城门在他身后轰一下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