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仗势欺人,要把我们赶出家门,我们和她拼了。”
“拼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村民们热血上头,举着镰刀就朝凤妤砍来,张大一脚把人踢开,重重地踩在脚下,两名老者哭着喊儿子,扑倒过来,张大松了脚。
凤妤抱着暖手炉看着叫嚣的村民,笑了笑,张大心里一凛,他太了解凤妤,说一不二,遇强则强,村民们越反抗,希望震慑凤妤,她就越不会改变主意,她要做的事情,从不半途而废。
“反正都要死,我们杀了你,大家都别想活。”
王里正见情势失控,慌忙打圆场,“三姑娘,你不要咄咄逼人,我们各退一步,乡亲们也有乡亲们的难处。”
凤妤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比秋风更冷。
“我死了又如何?你们也要被赶出家园,父亲除了我,还有一个女儿,我这病体本就活不了几年,可你们却要流离失所,这生意可不划算哦。”
村民们面面相觑,几分妇人呼啦跪下,“姑娘,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凤妤掩嘴,微咳几声,春露把玉瓶打开,倒了两粒药丸给她,凤妤服下后,苍白的脸渐渐红润起来。
“你们十几年前从南方逃难而来,食不果腹,家破人亡,我猜你们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粮食是一定要交的,钱也一定要补。”凤妤淡淡说,“日子也是要过,以岭庄富庶,补上地租,来年丰收,你们照样安居乐业,里正不行,那就换一个,又不是多大的事,大家也没必要闹得动手动脚,乡亲们,是不是这理?”
村民们吵闹声静了静,凤家真是非常,非常好的地主,那么大的以岭庄,没有派人监管,也没有奴役他们,家里一亩水田能养活全家,又有别的产业。他们又何苦为了地租和凤家闹僵,日子总是要过的。
不少村民们红了眼睛,想起了逃难的日子,那是一段噩梦般的日子,如今大多数人都安居乐业,子女安稳读书,年年有余粮,谁想过那种逃难的日子。
“好呀,你这臭丫头,原来在这等着,里正是你想撤就撤?”王里正张开双臂,语气激昂,“这十年来,以岭庄在我的带领下发展起来,成了有名的富庶之乡,你想要卸磨杀驴,休想,村民们也不同意!”
村民们也有人附和,凤妤浅笑说,“以岭庄不是你的产业,以岭庄的田地改良,是我外祖父专门从南方请了人,花了两年改造。你们拿到田地后,是我母亲派人来教你们种植,养护,采摘。你的功劳是什么?”
天气冷,凤妤也不想和他们多纠缠,“以岭庄以后就是我来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也不要讨价还价,若是答应了,这事就了,若不答应,干脆就鱼死网破,你们有胆就来。”
凤妤不会给他们选第三条路,以后以岭庄就要熟悉新主人,她不是能讨价还价的人。
一名妇人忐忑地问,“姑娘真的能既往不咎吗?”
“那是自然!”凤妤笑意温软,“我很说话的。”
众人,“……”
林萧带着一队人快马加鞭赶到以岭庄,路上心急如焚,进村的道路没有阻拦,村民们仍是围在一起,且是闹哄哄的,还喊着别打死人啊,林萧目赤欲裂,拍马冲进人群,林萧是京中纵马穿街的纨绔公子,旁人怕被踩到,尖叫着跑开。
“住手,别打了!”林萧喊完才看到凤妤懒洋洋地坐着,裹着斗篷像是玉娃娃,正惊讶地看着他。旁边石墩上一堆账册,两名身穿窄袖短袄长裙的少女在整理账册。
而被暴打的是里正,凤妤四两拨千斤地解决了以岭庄的暴动。
林萧下马,他虽是少年,身量颀长,挺拔俊秀,眉梢有着少年人的锋利,生得极好看。里正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见到林萧带官府的人来了,抱着他的腿,“大人,大人,草民要状告凤妤,草民要告她。”
“要告去官府,本公子又不是县令。”林萧不耐烦地踢开他,冲着凤妤而来,不客气地问,“你在干什么?”
张大往前一步挡住他,“公子留步。”
“让开!”林萧冷了眼,脾气暴躁。
凤妤挥了挥手,张大退开半步,“我在查账,有了点小误会,差不多都查清了。”
“你被打了?”林萧不悦问,眉梢微冷。
凤妤诧异,林萧的语气甚是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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