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睚眦必报。”谢珣冷着脸,怕凤妤在宫中露出马脚来,催促秋香,“快点把珠子修好。”
秋香不敢耽搁,快步去了厢房,把掉落的珠子都拿出来仔细检查,凤妤生于至阴时,魂魄虚弱,需要镇魂珠,谢珣八字纯阳,属火。也不知何故,凤妤偏偏只会和他灵魂互穿,凤妤只要镇魂珠离身,必会魂穿谢珣。
两年前在北蛮时,他带领镇北铁骑向右冲锋,所向披靡,彼时,他斩杀北蛮守将,正是春风得意时,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惊厥落马,再次醒来时,竟成了凤妤。凤家随凤长林迁居京城,刚进城门,谢珣突然穿成凤妤,惊惧失措,家丁来拦时,被谢珣踹翻在地,那日在城门还闹出极大的动静来,凤家三姑娘粗暴野蛮,脑子不太好的传闻就是那时传来的。
他穿成凤妤后,急着想回战场,却无济于事,还深陷于从此变成凤妤,被困于闺阁的恐慌中,到处寻求解决之法,秋香无意中修好珊瑚手钏为他戴上时,谢珣又回到战场。
回到宁州前线才知道,自己惊厥落马,背后中了一箭,又被北蛮铁骑踩断左腿,从此落下腿疾,阴天乏力吃痛,无法适应宁州的严寒。背后射来的那一箭,至今不知是谁。
松鹤园里的容妈妈到月门前,求见凤妤,秋香听到动静后匆忙出来,“小侯爷,您……稍作忍耐,我们姑娘人前很是温顺知礼。”
“温顺,知礼?”谢珣笑了,那分明是一朵黑心莲。
秋香听得出他的嘲讽,尴尬不已,容妈妈已进来了,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凤妤去正堂,秋香的手钏还没修好,急得额上全是汗,只好劝谢珣先去周旋,谢珣深呼吸,耐着性子起身,大步往前,却不慎踩到裙摆,差点跌倒,丫头们吃了一惊,纷纷回头看着她。
春露面露疑惑,却不言语,低头看脚尖。
谢珣,“……”
秋香慌忙过来扶着他,压低了声音,“小侯爷,女孩子走路……要温柔点。”
谢珣摔开秋香,撩起裙摆快步往前走,明明是名门闺秀的打扮却走出了将军杀敌的气势,头上的步摇大幅度摆动,容妈妈和丫头们目瞪口呆,这是她们家三姑娘?被退婚后是性格大变了吗?
谢珣嫌步摇碍事,抬手就想摘,秋香眼前一黑,尖叫往前,“使不得,姑娘,求您了。”
“放手!”谢珣冷声道。
秋香死死抓着他,“放下裙摆,走路慢点,别摘步摇。”
谢珣深呼吸,无意和小丫头计较,“知道了。”
凤家正堂里,老夫人,凤长林夫妇,凤婉和凤姈都在,凤婉是长姐,今年十八岁,她和凤姝同年出生,比凤姝仅大三月,凤姈比凤妤小一岁,是府中的四姑娘。谢珣恣意惯了,演不出凤妤的我见犹怜,冷着脸见了礼,随意坐到左侧第一排空着的椅上,一副主人做派,秋香眼睛都瞪圆了。
小侯爷,那是二爷的位置。
正堂诡异静默片刻,凤妤和谢珣交换过几次,每次他魂穿凤妤都很叛逆,造成了凤妤情绪不太稳定的迹象,她又从小病弱,凤家倒也不会揪着旁枝细节,倒是凤姈不爽地撇嘴,惹了祸还这么嚣张,平日里的楚楚可怜果真是装的。
“妤儿,是你派人去姜家门前闹了?”凤长林急问。
“是又如何?”
“你及笄礼上受辱,家中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姑娘家抛头露面,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旁人只会说我凤家教女无方。”凤长林厉声斥责。
谢珣说,“我的仇,自是我来报,不劳旁人操心。”
秋香急得想要摇醒他,如今你是我家姑娘,不是小侯爷,怎敢如此顶撞长辈。
“妤儿,不得无礼!”老夫人见她病弱,也不忍太过苛责,及笄礼上遭这么大的羞辱,她心中有气也正常,“气也出了,这事就了结,别再生事端。”
凤长青夫妇常年征战,凤姝和凤妤都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
“母亲,你也太偏袒她,她这么一闹,同僚都嘲笑我胆小怕事,让家中晚辈出来闹事,我的脸都丢光了。”凤长林愠怒。
“倒也没说错。”谢珣慵懒地往后靠着,语气散漫,又嘲弄。
凤姝和镇北侯府庶长子谢璋有婚约,且谢璋挂念心中多年,极是钟情,谢珣在京中闲来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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